李恪当然不知萧鉴脑子里想的是啥，如果知道都是那种屎尿屁的玩意，肯定得推荐他加入一个作协之类的组织。
别的不说，就凭他萧鉴萧玄明的家世，再加上这一脑子的屎尿屁，混个大学教授绰绰有余，随便再找人夸一夸，妥妥的能来个某某文学奖金奖。
当然如果努努力，差不多还能搞个***带头人之类的头衔。
总之，在他蜀王府里做个兵曹参军，怎么着都是屈了大才了。
李恪现在头疼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明珠和武家小娘子之间的关系，突然间就变得很好很好以及很好。
然后因为这个很好很好以及很好，就衍生出了让李恪蛋疼欲裂的提议。
“武二娘子好生聪颖，简直有过目不忘之能，便是予也颇感惊奇的。”
西市的一家烤羊店里，孜然和羊肉的香气弥漫，明珠手里攥着一块羊肋骨，睁着一双闪亮亮的眼睛，看着李恪，“逸仙师弟，你看予回去之后，便和师父说，再给予添一个小师弟，如何？”
可别，千万别，武二娘子要是出现在太白山上，李恪敢打包票，他便宜老子第一个就不答应。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李二陛下怎么可能会对太皇的心腹放心？就是当抹布，那也得戴上一层手套，生怕里面藏着个缝衣针啊钉子啊之类的小玩意儿，冷不丁就给自己放一点儿血。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武士彟和自己扯上太深的关系，对自己来说都不是好事。
“武二娘子乃是贵女，如今又是年幼，如何受得了山上的清苦？”
李恪决定抢救一下，千万不能让未来的女皇帝出现在太白山上，“便是吾在山上，也常常想念山下的繁华……”
“你每日里修炼读书，予也没看出甚么不适应的地方，便是那块铁板……”
明珠啃了一口羊肋排，鼓囊着腮帮子，盯着李恪看，说话都有点儿含糊了，“你使得都比为兄要好，更何况，便是何等的贵女，能贵得过逸仙你？”
那是，武士彟这种寒门出身的土鳖国公，无论从血脉源流上俩说，还是从世俗的权势上来说，都比不了李二陛下，武二娘子那个出身，当然也不能和李恪相比了。
然后明珠想了想，又说道：“更何况，予也问过武大娘子，那利州也是个苦寒的所在，她们在那边，每日里也是担惊受怕，故此才回的长安……”
嗯，利州那个漩涡中心一般的地界，的确挺让人闹心的，李孝常那个不成功的反骨仔，还有李二陛下那个成功的二五仔，在那儿给武士彟留了一窝有一窝的土鳖反骨仔，一个不小心，就能蹦出来个荆轲要离。
所以李恪举起了面前的三勒汤，灌了一口，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青玄，心说明珠不懂事儿，你青玄应该懂事儿了吧？
然而青玄觉得李恪早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很衰，很没有义气，让他少看了不少时间的药材，就给李恪补了一刀，很冷酷很无情的那种。
“若真是个天才，便和师父他老人家提提，也是好的。师父的学识浩如烟海，仅靠你我三人，总难传承完全的。”
青玄吃了一口烤饼，喝了一点儿葡萄酿，淡定的样子让李恪蛋疼。
“唔，那就这样定了，待予回山之后，自去和师父提一提。”
明珠听见青玄的赞同，一时间有点儿雀跃，连撕扯羊肋排的动作都加快了不少，瞅着李恪和青玄没注意，甚至偷偷拿起李恪面前的葡萄酿，灌了一小口下去。
“师兄，你没有真炁在身，加上又颇为年幼，这酒水……”
李恪嘴角抽搐着，就想伸手抢下明珠的酒杯。
然而甜葡萄酒这种东西，在这个没有饮料的年月，对女孩儿的杀伤力简直大的离谱，明珠攥着羊肋排的右手就往前一挡，拦住了李恪没敢用力的手，大眼睛瞪着李恪：“你是师兄，还是予是师兄？”
封建社会这个长幼尊卑，那是真的……淦！
李恪黑着一张脸，也顾不上擦手上的油脂了，就转头看向青玄，心说这次你总得说话了吧，酒大伤身这事儿，医科生很懂的。
然而还不等青玄开口说话，明珠就眨巴着大眼睛，转头看向了他：“师兄……”
“也不过是葡萄酿罢了，少喝一点儿也没什么，不过就这一杯，不许多喝。”
原本想多说两句的青玄，瞬间就败下阵来，他跟孙药王的时间最长，明珠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要说惯着哄着，孙药王还能当严师，他这个做师兄的那就是惯着哄着。
于是李恪看着明珠一脸得意地瞅了自己一眼，然后又抿了一口葡萄酿。
这日子……简直了。
李恪抓了一块羊腿，狠狠地撕扯了一口，然后端起酒杯来，就猛灌了一口。
很显然，现在明珠是打定心思，再找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陪着玩了，不过想想，十来岁的小姑娘，就是再天才再早熟，总也是孤单的。
李恪想了想，自己穿越之前那会儿，十来岁还没“天葵至”的小姑娘，应该是呼朋唤友跳个皮筋踢个毽子打个沙包，快乐每一天的，而且因为没有每月流血的debuff，还能顺便把不服帖的男孩子一顿胖揍的。
而太白山上……显然是没有这个条件的。
李恪琢磨着事儿，青玄也在琢磨着药材的事儿，两个人都没去看明珠，然后没过多会儿，李恪就听见脑袋和桌子碰撞的声音，很清脆，很响亮。
李恪一转头，就看见满脸通红的明珠趴在桌子上，手上的羊肋排都摔在了一边儿，明显就是喝大了。
“师兄，你看，这是你干的好事。”
虽然唐朝不管玄幻不玄幻，都不会蛋疼到用法律做出结婚年龄十八岁，但合法饮酒年龄20岁这种蛋疼的规定，但李恪还是下意识甩了一口黑锅给青玄。
青玄脸色有点儿尴尬，伸出一只手来，放在明珠的背上，一道青光闪过，没入明珠体内，帮她逼出酒气。
“这般模样，总不好再让她去老君庙住着了。”
青玄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李恪，有点儿怂的样子，很显然，带着明珠出来喝酒，这事儿要是让孙药王知道了，八成要打断他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