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为了不吓到白奈奈，变回了半人半蛇的模样。
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脸色潮红，口中轻轻吐着气。
他用蛇尾紧紧缠住了怀中的少女，我告戒过你不要来了，是你主动接近我的。
白奈奈轻轻按揉着他的头：“凌苍，你还要蜕皮吗？”
凌苍轻轻点头，他把滚烫的脸贴在白奈奈的手上，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外面下起了大雨，湿润的水汽和泥土的气息混合着，逐渐蔓延进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痛苦再次袭来，凌苍浑身都有一种撕裂感，最难受的是他的后背，那里好像要长出什么东西。
汗水浸湿了他的白色衬衫，肌肉分明的双臂和肚腹若隐若现。他脸很热身上却很冷，冰凉的鳞片蹭在白奈奈身上。
他睁着赤红色的眼睛，痴痴看着面前的少女：“奈奈，我可能撑不过去这次蜕皮了。”
他的语调哀婉又平静：“所以，在这之前可以让我爽爽吗？”
白奈奈一拳锤到了这个假模假样的心魔头上。
浓雾渐起，遮挡住了挂在高处的一对红烛火光，心魔嘻嘻笑着，拉起白奈奈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我的爱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好想把心送给你。我总是骗你，但这次没有。我马上要和凌苍融为一体了。
“我们玩了那么多场游戏。”白奈奈看着他，意识到了什么，“最后这场你来选吧。”
浓雾让视野变得若隐若现，心魔的声音还是那么油腔滑调：“我们来玩的这个游戏，叫做摸摸乐。”
“我来说一个身体部位，你看看你能不能一下子就摸到。”
“好了，第一个，左手。”
凌苍的左手就抓在白奈奈腰上，白奈奈和他手指紧扣。
她的手指摸到了凌苍的手背，那里长出了细小的鳞片。
他在努力控制着不要变回蛇形。
“第二个，右手。”
白奈奈的手向前摸去，摸到了他的侧脸，细细的蛇信伸出，在她的手指上留下濡湿的痕迹。
她的手慌忙地向下，划过他的胳膊，拉住他的右手。
“第三个，尾巴底端。”凌苍凑近白奈奈，声音里混杂着“嘶嘶”声，“你的手都被占上了，接下来你要用什么来摸呢？”
他的蛇尾从白奈奈的一只脚腕缠起，一圈圈一直绕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她用另一只脚轻轻在地上移动，想要找到蛇尾尖尖的位置。
心魔灵活地控制着尾巴尖尖来回跳动，不让白奈奈碰到，还用尾巴尖尖调皮地敲打她的膝盖。
白奈奈干脆用大腿夹住了这条蛇尾。
蛇尾像被按下了静止键，他突然更加勐烈地颤抖起来，白奈奈控制不住他，变成了骑在这只尾巴上。
凌苍化作原型在地上翻滚着，浓雾渐渐消散。
“最后一个，翅膀。”心魔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奈奈看到凌苍的背部，长出了一对澹金色的羽毛翅膀，最边缘的羽毛带着一点绿色，十分好看。
“奈奈，你说过，夜深人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会叫我的名字。”凌苍回过头，他眼中的红色渐褪去。
红烛高照，融化的蜡油滴落，掉在地上，像是情人的眼泪。
春宵苦短，白奈奈摸上凌苍新长出的翅膀：“魔魔。”
刚长出来的翅膀十分敏感，难耐地上下扇动着，凌苍渐渐飞起，他的身体下聚集出了一团可以将他托起的云雾。
传说古腾蛇一族，能够兴云乘雾。
“魔魔，爽吗？”白奈奈弹了弹翅膀上的肉翼。
她叫着心魔的名字，心魔和凌苍融合到了一起，他们都没有辜负彼此的约定。
凌苍的眼底一片清明，他看看刚刚褪下的蛇皮，又回头看看抚摸着他翅膀的少女：“坐稳。”
他带着白奈奈飞出了地下室，一直飞到大厅的落地窗前。
他背着她，一起看窗外的瓢泼大雨。
这是这个世界对本已绝迹的腾蛇一族的祝福。
凌苍身下的云雾好像有自主意识，它们亲昵地围绕在白奈奈大腿周围，白奈奈伸出手，一片小小的云朵落在她的手上，又轻又柔。
“你给它们起个名字吧。”凌苍说道。
白奈奈手中半透明的白色云雾变成了一颗心的形状，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
“哦，那就就筋斗云吧。”白奈奈张口就来，轻轻戳了戳这颗云朵小爱心，云朵立刻包住了她的手指。
凌苍接受了这个名字，轻轻呼喊：“筋斗云，去吧。”
云雾消散。
军装规整的凌苍拉着白奈奈的手：“走吧，带你去休息。”
白奈奈走了两步，姿势有些怪异。
凌苍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白奈奈出来的着急，只穿了一条睡裙，她看了看微微发红的大腿内侧，咬牙道：“没事，走吧。”
凌苍停在原地，蹲下来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受伤了。
白奈奈捂住睡裙：“别看了！只是刚才夹你尾巴时太用力了！”
凌苍的脸色变得酡红，苍白无力地解释：“我当时没有很乱动。”
呵，白奈奈冷笑，你那个是鳞片，你懂不懂什么是摩擦力？
凌苍尴尬地站在原地，招了招手：“筋斗云，来。”
那团云雾再次聚拢，但是这次是出现在了白奈奈四周，将她轻轻托起。
“睡吧。休息好我明天送你去上课。”凌苍帮她关好灯，轻轻关上门。
他独自走下楼梯，来到会议室静静思考。
凌苍的精神力再次升级，他有自信和一百年前的战神荣法一争高低。
一些被深深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也浮现了出来。
他一直都被狮王樊伦丁精神控制着，傀儡一般效忠于他，但他现在可以摆脱这一切做自己了。
他打开通讯器，拨打了一个号码：“我想加入你们。”
“合作愉快。”对面的声音响起，凌苍甚至能想象出对方说出这句话时露出眯眯眼的愉悦笑容。
雨后晴朗的早晨，白奈奈从凌苍的机甲上跳下，走向校门。
来恩正好也将机甲停在校门口，他脸色难看地看着凌苍：“奈奈为什么会和你一起来？”
凌苍看到来恩也没好气：“你昨天又把奈奈带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