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霜酒有些嫌弃，出于人道主义还是问候了一句：“你、你没事吧？”
花落安苍白地笑了一下，摊开了手心，上面是降霜酒制作的平安福，他哆哆嗦嗦地说：“没事，我有霜酒姐的平安福，我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我一想到，刚刚我还拉着他，我就……呕——”
宣翡看不下去，提出让他去洗手间呕一会，但是花落安紧紧贴着降霜酒，怎么说都不肯离开大师一步。
“呆在霜酒姐旁边，我才能安心……”他倒是很有安全意识。
宣翡问：“霜酒，你能看出那些死婴是为什么缠着方杰吗？”
降霜酒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抓一只来问问。”
花落安整个人又抖了起来：“姐，你……别……我不想再……”
看他这么害怕，降霜酒只好把重任交给了宣翡，他逛了一大圈，在两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无所获地回来了：“方杰和史姨好像临时有事走了。”
花落安悄悄松了口气，装作伤脑筋的样子：“啊，那只好下次去史姨那的时候再……”
降霜酒回忆了一下刚刚看到的片段，那些死婴身上的气息让她莫名感到有些熟悉，她眯着眼想了想，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人：
“没事，我知道去哪里抓了。”
宣翡：“怎么？”
降霜酒：“我之前的室友，应该怀了方杰的孩子，我前段时间在她肚子里看到过，婴儿身上有黑气，和方杰身上死婴的气息非常像。”
花落安抓了一下重点：“姐，你居然还能看出别人有没有怀孕？”
降霜酒：“嗯。不过是前段时间的事了，当时我看到那个婴儿厄运缠身，成功存活的概率不大，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
宣翡理了一下：“如果霜酒的想法是正确的，也就是说方杰出轨了很多人，并且在对方怀孕的时候做了手脚，让其流产？”
花落安：“渣男！亏史姨一直说他对自己很好，没想到他表面上是顾家好丈夫，背地里居然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
降霜酒心情没什么大起伏，这些人的人品与她无关，她只是澹定地分析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些死婴的月份基本相似，而且月份不小，难道他都在同一时间发现对方有孕？”
“而且那些正常的打胎不会让死婴心生怨念。再说，婴儿还未出生时，和母体的关系才是最亲密的，有爱才有恨，要恨大概率也只会恨母亲。”
这一段话，花落安有听没有懂，末了只能干巴巴应和一句：“渣男！”
宣翡不负众望地跟上了思路，脸色也沉重了下来：“你是说，方杰是有目的性地利用了这些死婴去做什么事？”
降霜酒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大概率是的。具体是什么事，还要再看。”
三人便决定等降霜酒看了她前室友的情况之后再去方家。
后面的宴会，降霜酒也尽职尽责地帮宣翡排除了一些不合适的合作对象，得到了宣总的感谢以及一笔客观的工资。
隔天，降霜酒翻了翻微信通讯录，不幸地发现李薇正是她之前删掉的大批人之一，幸好她没有退掉班级群，一个人一个人的朋友圈看过来，成功地找到了经常在朋友圈放照片日常的李薇。
她发送了加对方好友的请求。
然后很快就收到对方拒绝添加的信息。
降霜酒想了想，在备注上威胁道：孩子。
果然，这次李薇很快就通过了，她一添加成功，就发来了好几条一看就充满怒气的信息：
李薇：【降霜酒，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薇：【我警告你，我没有怀孕！】
李薇：【如果你敢到处乱说，就等着瞧吧！】
降霜酒直接问出了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孩子还在吗？】
李薇：【我说了，我没有怀孕！】
降霜酒放出鱼饵：【我认识方杰。】
她这话一发，李薇不再秒回，界面上面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但是降霜酒等了好一会，都没有收到对方的恢复。
不过她也不急，慢悠悠地拿出符纸和朱砂，开始画符，毕竟接单是一回事，副业也要认真做啊。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降霜酒才收到了李薇的回复，她瞥了一眼手机，不紧不慢地先画完了手上的符，然后才去查看。
李薇：【你想做什么？】
降霜酒又问了一遍：【孩子还在吗？】
李薇：【孩子在不在关你什么事？】
李薇就是不肯正面回答，这让降霜酒很烦躁，她最讨厌这些扯皮的行为了。
降霜酒：【最后问一遍，孩子在不在？】
又过了好一会。李薇才承认了：【孩子还在。你要做什么？你想用孩子威胁我？你想要钱？你认识方杰？你也是他的……？】
降霜酒看着这一大堆问好，额头青筋突突，一个也不打算回。
降霜酒：【我想做什么，你出来和我见一面你就知道了。】
她发了一个时间和地点，便不再回复李薇的信息，任她轰炸自己的手机，还机智地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傍晚，她和李薇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面了。
是李薇先到的，她今天穿着大码的宽松卫衣，披散着头发带着鸭舌帽，居然还戴了墨镜，一副不想被人认出来的样子。
降霜酒一入座，她就忍不住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李薇虽然有些不满，但是知道现在自己处于劣势，只好点了点头。
降霜酒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见她肚子里确实还有孩子，不过那可怜的小生命此时几乎已经被黑气包围，生气只剩下缥缈的一点了，再晚几天应该就没了。
李薇看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肚子上，下意识用手挡了挡，她最近有点显怀了，都是穿一些宽松的衣服，朋友问起来，只说自己吃胖了。
降霜酒：“怀孕之后，你有去过医院做过孕检吗？”
李薇听降霜酒毫不掩饰的话，着急地左右看了看，这咖啡厅就在学校附近，她害怕遇到认识的人：“你能不能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