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七流
唐寻安抱的很用力, 甚至勒得陆言有些疼。
陆言能感觉到，对方的手还在轻轻发颤。
唐寻安不敢想象，自己那一刀如果没有收来会怎么样。
陆言拍拍唐寻安的背：“没事, 没事。我还活着呢。”
受害人们配合的很是默契，甚至都不需要眼交流, 就已经给出最好的结果。
[热烈庆祝受害者们从陆地范围内单体战斗力最强的污染物手里，抢言言公主。]系统吐槽, [01瞬移来，发现自己竟然全世界敌。]
[我建议他打不过就加入, 这样说不定还能活到大结局。]
几乎是在陆言救来的下一刻, 01在的位置炮火覆盖。
热武器未必对01有效，但起码能一些火力压制。而这段时间也足够让唐寻安把陆言放在一安全的地方。
陆言身边全都是这次动幸存的普通人，正在准备送地表。
他觉得自己其实没这么弱，甚至可以再1、2、3层杀几污染物, 但系统的话让他改变主意。
[说起来, 好像有机会可以干掉陆城, 你要试试吗？]
01的面色阴沉。
黑暗处, 一支长.枪朝他掷来，枪尖闪烁着电光。
01抬起手，抓住枪尖, 掌心划一不大不小的伤口。
不知是谁挽起弓, 弓箭带着寒霜的息，射向另一边的07。
在确定人质安全，特别动部的成员们始第一轮反攻。
01对07：“去把其他人救出去。这里，我来。”
唐寻安看向01，拔出刀，同样对着自己的队员的：“这里交给我, 去九楼，保护实验体安全。”
01他的态度笑：“以你是想告诉我。哪怕你清楚这些畜生做什么，你依然护着他们，顺便阻止我，是吗？”
01本以，唐寻安也曾经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哪怕不支持，起码应该理解。
顾峥也不想杀太多人，没意义，他是想带走其他实验体。
他的同伴都是强大的天启者，势必也会成强大的污染物。普通人注定化淘汰。而01会在废墟，建立起崭新的秩序。
唐寻安金色的眼眸里倒映出01的影子：“我不是护着他们。是不能让你带走其他人。”
就像是他最始对07说的那样，他们本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实验体们可以离第一研究，但不能01带走。
他们终究还是人，而不是污染物。
迟来的正义也许不是正义。唐寻安能理解01和07的想法，但他的确做不到容忍这份建立在数普通人伤亡的“正义”
今天，第一研究能因污染物们的复仇而沦陷，明天就可能是a市。
01给他极大的压力。
狂战士、不死鸟、瞬移、巨力……几种天赋叠加，顾峥简直是天生的战士。
唐寻安的龙鳞碎裂，金色的血液洒落一地；01的金属义肢击碎，断裂处闪爆着细碎的火苗和电流。
一有翅膀，一能瞬移，几呼吸之间，科研的地下八层，几乎打对穿。
再一次短兵相接，01在这一瞬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
“你还记得你的副队吗？代号金乌，天赋是不死鸟。”
唐寻安的动作明显顿一瞬，随就是更加凌冽的出招。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
他的一招一式，甚至带着以伤换伤的疯狂。
“但是你知吗，他送到第一研究的时候，还没有死——”
顾峥突然放弃有抵抗，任黄尘插.入自己的心脏。
“外界流传的说法，是你咬死他。”
01的脸，扬起一绝对称不是友善的笑容——
“他死，是因你想保护的研究，给我移植天赋不死鸟。”
顾峥反手，抓住黄尘的刀刃：“我承认，你比很多人想的还要强。时间和龙骨这两天赋，让你甚至比同级的污染物更强。是想杀我，你能吗？”
“哪怕我死亡，但要还有一细胞存在，就能限重生。”
“更何况，你现在的病变值可不低。10号。你确定要一直和我打下去吗？”
……
……
不知从哪里燃起呛人的火焰，研究内浓烟滚滚。
烧毁的不仅是实验室，还有这么多年的资料。那是数前人的心血。
第一研究在历史曾经毁过一次，来，那一批研究员们在废墟中建成另一片沃土。
一部分资料带出去，成第研究。剩下的，则是留在第一研究内。
尽管如今第一研究的实验有些许疯狂，但他们并非一事成。
不少人加入资料的抢救中。关押污染物的临时监狱有着些许的混乱。
一穿着黑袍的人鬼鬼祟祟地来到这里。
因失血过多，沈轻扬已经陷入昏厥的状态，息奄奄。先知用催眠，从看守人员手里骗走他，等看守过的时候，关押的污染物里，有一已经变成枕头。
这种精系攻击，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看守面色微变，联系总部。
在和那些普通人一起到地面，陆言没有选择返地下，也没有报备自己的踪。
他把手机留在家里，从靶场取下挂在墙的弓。
系统：[陆城会从这条路经过。]
系统说的地方，是一片小森林，不远处就是护城河。
陆言是最好，也最耐心的猎人。
他等小时，终于听见树叶传来的沙沙声。
陆言眯起眼，挽起弓。几乎和夜色融一体。
片刻，先知抱着沈轻扬出现在陆言的视野里。
先知跑的很快，胳膊断一截，因前都长着脸，以头顶发量稀疏，一点也看不出年轻时英俊的人样子。
几公里外传来狗吠。那是其他人工作人员牵着的搜寻犬。如果不是啸天整天在家看美女主播，它本来也是一搜寻工作犬。
污染物的生物结构已经不能用常规去理解，就像是沈轻扬的弱点是眼睛里那团触手一样，陆言清楚，先知的弱点其实是背这张脸。
陆言的面色很是平静，等待着先知露出背的时机。
系统在时：[沈轻扬现在伤的很重，基本丧失动力。]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人帮他，他一人能等死。
“我以，”陆言沉默片刻，“陆城会一人逃走。”
他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
[陆城的天赋是预知和催眠。预知这天赋，在一定程度，能让他意识地去选择一些趋利避害的做法。]
[以你打算怎么选？杀先知，让沈轻扬一起陪葬；或者放弃这次动？]
陆言手里的弓已经拉满，箭在弦。
他没有思考太久。
下一秒，长箭飞驰而出，响起凌冽的破空之声，箭矢在虚空中划出一虚影。
这枚银色的箭正中先知的咽喉，箭镞穿透他的管，黑色的血液汩汩地流出，像是一口泉眼。
剧痛让先知的脚下一踉跄。他从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喘声，却不敢停下脚步。
在逃亡的路，先知甚至都没空头看一眼射箭的人是谁。
城主这半路抓来的二五仔，见势不对，自己先跑路，美名曰去接蛊师。
先知能独自动，他不像是沈轻扬有拟态这天赋，六千多的污染值，让他在检测仪，如同黑夜里的启明星一样耀眼。
这次炸研究的结局，和他预知到的结果完全不同。
也许是安抚07而赶鸭子架的原因，污染物一方完败。实验舱倒是搬出来几，是不知安全密码。
陆言机械系地重复着射箭的动作，一箭、两箭……他一共射出五箭。
利箭像是子弹一样，贯穿陆城的四肢。
红色的血花在半空中炸，在四周落下一片血雾。陆言用的是研究特制的箭头，顶端涂抹经类毒素。
对于先知这种污染值比较高的东西来说，未必会死，但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
视线里，陆城已经逃窜到护城河边。
这距离，已经超过陆言的最远射程。
但他依然射出一箭，这一箭，瞄准的是先知的脑勺。
比起杀人，更像是在泄愤。
水面晕一层淡淡的血色。
陆言问：“死吗？”
[没，眼睛瞎。]
陆言微微喘息着收起弓，他的情看不出喜怒。
[你还是心软，因小土章鱼救过你？]
“是。”陆言承认的很直接，“杀先知，沈轻扬也活不。他刚刚救我。”
他不可能去照顾一污染物，除非他想通缉名单。
虽然很多时候，陆言都觉得这世界可有可，变成什么样也和他没有关系。
但是一想到离人类社会未必还能医院做手术、在s市买的学区房还没有卖出去、联络员李主任会因他暴瘦20斤……陆言就觉得，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他是污染物。]
“我知。”
系统想想，：[不管你选择哪一方，我永远追随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