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笑你的……”秦牧答应道，希望这能消除她的尴尬，勉强使她说话。
“我怕你会生我的气。”她低声说。
“有那么糟吗？”
“没错，相当严重。”
秦牧等待着女孩的进一步沟通，贝拉埋头看着自己如凝脂软玉的双手，这样她就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接着说。”秦牧的声音很平静。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贝拉坦白道。
“为什么不从头说起呢……你说你不是自己想出来的。”
“不是。”
“你是从哪儿开始怀疑的——一本书？一部电影？”秦牧试探着说。
“不——是周六，在海滩上。”贝拉冒险地，瞄了一眼他的脸。
秦牧看上去很困惑。出乎他预料之外，这个地方关于他们——库伦一家的闲话，从未有被导入太奇怪的事情，或过于精确的猜测。
“我碰巧遇到了一位世交好友——雅克布.布莱克。”我继续说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爸爸比利和查理就已经是老朋友了。”
秦牧依然一脸困惑。
“他爸爸是奎鲁特人的长老之一。”贝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秦牧困惑的神情立刻凝在了脸上。
奎鲁特人的长老——狼族人！
“我们一起散步——”贝拉说着：“他告诉了我一些古老的传说——只是想要吓唬我，我想。他告诉了我一个……”女孩踌躇起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继续。”他说。
“关于吸血鬼的传说。”贝拉意识到自己在低语着。现在她再也不敢看他的脸了。眼角余光，看见他抓着方向盘的指关节痉挛着绷紧了。
“然后你立刻就想到了我？”秦牧语气依然很平静。
“不。他……提到了你的家族。”
秦牧沉默了，只是注视着路边的小树林。
“奎鲁特人，他们是否，已经忘记了血腥恐惧……”
这是多么讽刺，这将是狼族大祭司自己的后代——他的一个孙子或可能是他的曾孙——违反了他发誓要坚持的条约。
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七十年？
秦牧开始意识到，老人的传说是危险的事。当然，年轻一代——谁会相信古代的迷信，即使被警告也觉得可笑。
然而，知道的越多，意味着面临的危险越高！
秦牧猜想，这意味着他现在可以自由地屠宰那里海岸线附近，手无寸铁的部落，原主爱德华曾有这样的倾向。况且，这次是狼族首先违反了当年的誓约！
贝拉似乎看出了秦牧眼眸里的杀意，不难想象可怕的后果。
“他只是认为这是一个愚蠢的迷信！”贝拉突然说，她的声调微升了显示出她的焦虑：“他没有料到我会联想到什么的。”
从秦牧金色的眼睛的角落，可以看到她扭着她的双手，显示出她的不安。
“这是我的错……″她沉默了片刻后说，然后她敲了一下她的前额，好像她感到羞耻般，然后续说：“是我强迫他告诉我。”
“为什么？”秦牧保持着自己声音中的平稳。
“劳拉说了一些关于您的事，试图激怒我。”
她在回忆往事。
秦牧稍微分心，有些意外为何当有人谈论他时，贝拉会被激怒。
“另一个男孩说你们家不会去部落的保留区，说你们不敢去那里！所以我和雅各布单独的在一起时，骗他说出来真相。”
她的头甚至垂得更低，她承认了这一点，她表达时像是犯了罪。
秦牧看着她这副模样，然后就笑了出来。
她感到内疚？
她做了什么事是应该受到任何形式上的谴责呢？
“如何骗他？”秦牧问。
“我试图对他表达爱慕之情，我认为这会行得通的……”她辩解着，声音变得越来越软糯。
秦牧可以想像——考虑到她就算不施粉黛，在校园里已不自觉成功吸引了一大堆男性。如果这女孩有意为之的话，那简直是一回眸、一俯首，都尽是人间烟火。
秦牧突然对那男孩充满了怜悯，她竟在不知情下发动了这样一个强大的能力。
“我真希望我能看到，当时那样子。”秦牧说，然后在自己的黑色幽默下笑了。
“我希望我可以听到那孩子的反应，你还指责我迷惑别人，可怜的雅克布。”
秦牧其实并不生气关于他的家族来源被贝拉知晓，随着两人的发展，她迟早要知道的。哪怕通过其他渠道，或者她直接逼问他？
“我怎么能指望任何人，拒绝这个女孩她想要的？不，秦牧只对那被损害的男孩而感到同情，她却令他安心。”
车子里，热空气在两人之间流动，秦牧感觉到她脸红了。转头看了看她，她正盯著车窗窗口。
“她今晚为什麼要离开她的朋友？而不是和他们在一起。”
“她为什麼登上我的车子？而不是逃跑和呼喊警察。”
“她的反应都是错误的，是完全错误的。”
“她把自己推向危险。她正在邀请危险。”
她再没有说话。
“所以，你现在如愿了。”秦牧提示，是时候回到恐怖故事里了。
“不，这无关紧要。”贝拉低语道。
“这无关紧要？”秦牧的语气让贝拉抬起头来——她终于打破了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的假面具。他的脸上写满了怀疑，还带着一丝让她害怕的愤怒。
“是的。”贝拉柔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这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生硬和嘲弄的色彩渗进了他的声音：“即使我是个怪物你也不在乎？即使我不是人类！”
“我不在乎。”
秦牧开始怀疑，她是否在完全稳定的情况。
秦牧觉得，有必要为安排她得到最好的护理。
卡莱尔可以为她找到最熟练的医生，和最有天赋的治疗。
或许可以修复她的错误，是什麼使她坐在吸血鬼旁边，仍能心跳得平静和稳定。
秦牧沉默了，又一次直视着前方。他的神情陰暗而冷漠。
“你生气了。”女孩叹息道：“我本来应该什么也不说的。”
“不。”秦牧说道，但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生硬：“我很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即使你的想法愚蠢透顶。”
“所以我又错了？”贝拉挑衅道。
“我不是在说这个。”秦牧咬紧了牙关。
“我是对的？”贝拉喘息着说。
秦牧终于意识到，和女孩子讲道理，输的一定会是男子汉大丈夫。只有小男人才会和女人争执不休。
“你几岁了？”
“十七岁。”秦牧想都不想，迅速答道。
“你满十七岁多久了？”
当秦牧注视着路面的时候，他的嘴唇扭曲起来：“有一阵子了，一百多年吧。”他最终承认道。
“很好。”贝拉笑了起来，对他依然对她坦诚这一点很高兴。
秦牧低下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就像他之前所做的那样，那时他正担心着她会不会震惊得休克过去。
因为受到这样的鼓励，贝拉笑得更开怀了，而他皱起了眉头。
“不许笑——可你是怎么能够在白天出来的呢？”
秦牧总算笑了。“鬼扯。”
“不怕被阳光灼烧？”
“鬼扯。”
“平时睡在棺材里？”
“鬼扯。”他迟疑了片刻，他的声音带上了某种奇特的语气：“我们不用睡觉。”
贝拉用了一分钟才消化了这句话：“完全不用？”
“从来不用。”他说道，他的声音几不可闻。秦牧转过头来，用一种渴望的神情看着贝拉。那双金色的眸子抓住了她的眼睛，女孩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女孩凝视着他，直到他看向别处为止。
“你还没问我那个最重要的问题。”现在他的声音又生硬起来了，当秦牧再次看向她时，他的眼睛冷冰冰的。
贝拉眨了眨眼，依然迷茫着：“哪一个？”
“你不关心我的日常饮食吗？”他挖苦地问道。
“哦。”贝拉喃喃地说着，“那个啊。”
“是的，那个。”秦牧的声音阴冷冷：“你不想知道我是否饮血吗？”
贝拉畏缩着身体：“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