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着车穿过覆满浓雾的街道，但总是开得太快，贝拉有点不适应这种速度，感到很不自在。昨天晚上，所有的隔阂都消失了……几乎是全部。贝拉不知道今天他们还能不能这样坦诚相待。这个想法让女孩舌头打结，她等着他先开口。
秦牧转过头来，向她坏笑着：“怎么，今天没有二十个问题了吗？”
“我的问题让你困扰了吗？”贝拉如释重负地问道。
“没有你的反应带来的多。”秦牧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贝拉不敢肯定。
女孩只好皱起眉：“我的反应有那么糟吗？”
“没有。这才是问题所在。你对待每件事都是那么冷淡——这太不寻常了。这让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女孩撅起樱唇小嘴：“我通常都会告诉你我在想些什么的。”
“你编辑过了。”秦牧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弹了一下女孩的额头，控诉道。
“没改动多少。”
“足够让我发疯了。”
“你也没有对我袒露一切……”
秦牧没有回答。女孩想知道，她是不是把气氛给毁了。当他们开进学校停车场的时候，秦牧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贝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
“你的家人在哪里？”女孩问道——不仅仅是因为和他独处而快乐，更多的是因为想起来他的车通常都是满的。
“他们坐罗莎莉的车。”秦牧耸耸肩，把车停到了一辆闪闪发光的，车篷敞开着的火红色敞篷车旁：“太浮夸了，不是吗？”
“呃，哇噢，”我喘息着说。“既然她有这辆车，为什么她还要坐你的车呢？”
“就像我说的，这样太浮夸了。我们努力保持低调。”
“你们的努力显然是徒然的。”他们一起走出车外时，贝拉大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不会迟到了，贝拉拍着饱满的双峰，松了一口气。秦牧疯狂的驾驶让女孩提前了不少时间到学校。
“如果这样更引人注目的话，为什么今天罗莎莉还要开车呢？”
“你没注意到吗？现在我把所有的规则都打破了。”当两人走进校园里的时候，秦牧一直紧挨着贝拉。女孩很想把这段小小的距离消灭掉，想要伸出手触碰他，但她很怕他不喜欢这样做。
“为什么你们的车都是那样的呢？”贝拉大声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如果你们想要低调，保持**的话？”
“一个嗜好。”秦牧肆意地笑着，承认道：“我们都喜欢开快车。”
“有道理。”贝拉低声呢喃道。
自助餐厅的屋顶伸出的屋檐下，杰西卡在等待着。她的眼球几乎要掉出眼眶来了。在她手臂上的——是贝拉昨晚落她车上的夹克。
“嗨，杰西卡。”当他们走到几英尺外的时候，贝拉说道：“谢谢你还记得。”
杰西卡把夹克递给贝拉，什么也没说。
“早上好，杰西卡。”秦牧礼貌地说。他的声音是如此地让人难以抗拒，但这真的不是他的错。也许他的双眸要负上一点责任。站在一旁的贝拉想道。
“唔……嗨。”杰西卡把那双大眼睛移向贝拉，试图找回混乱的思绪：“我猜，我们三角函数课上见。”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贝拉一眼，贝拉抑制住了一声叹息。究竟要告诉她些什么呢？
“好的，待会儿见。”
她走开了，但途中停顿了两次，从肩膀上偷瞄着秦牧两人。
“你准备告诉她什么？”秦牧俯首，低声说道。
“嘿，我以为你不能读我的心！”贝拉嘘声说着。
“我确实不能。”秦牧愣了下，然后，心领神会的神情点亮了他的眼睛：“但是，我能读她的心——她正等着在课堂上伏击你呢。”
贝拉呻吟了一声，把他的夹克拉下来，递给他，穿上了自己的夹克。秦牧把它搭在自己手臂上。
“那么，你打算告诉她什么？”
“给点提示？”贝拉恳求道：“她想知道什么？”
秦牧摇了摇头，坏心地咧嘴一笑：“这不公平。”
“不，你不分享你知道的内容——那才叫不公平。”
秦牧一边走，他一边仔细思考着。最后，他们停在了贝拉要上第一堂课的教室外。
“她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在偷偷地约合。还有她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秦牧沉吟两秒，最终说道。
“呀，那我该怎么说？”贝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非常无辜。人流从他们身旁走过去上课，也许在盯着他们看，但贝拉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们。
“呃。”秦牧停下来，抓住一缕迷路的，从她脖子上的发卷里逃离出来的头发，把它缠绕回原处。贝拉的心过度亢奋地砰砰乱跳。“我料想，你最好对第一个问题说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比任何其他解释都要容易得多。”
“我不介意。”贝拉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至于另一个问题……嗯，我会自己去听答案的。”秦牧的一侧嘴角微微扬起，露出青春期女孩，最喜欢的那个不对称的撇嘴坏笑。
贝拉来不及稳住自己的呼吸，对秦牧作出回应，他转身走开了。
“我们午餐时见。”秦牧转过头向她喊道。几个学生停下来盯着贝拉望去。
贝拉冲进教室，又羞又恼。
“这个卑鄙小人。现在我更担心自己要跟杰西卡说什么了……”她愤怒地把包，砰地一声扔在座位上。
“早上好，贝拉。”麦克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招呼道。贝拉抬起头，看见了他脸上古怪，甚至有些讨好的神情。“天使港怎么样？”
“棒极了……”贝拉极其敷衍回答道。
第二堂课结束的时候，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天空依然陰沉沉的，云层低低地压在天边。
贝拉微笑地看着天空。
当然，秦牧说的是对的。当她走进三角函数教室的时候，杰西卡正坐在最后一排，兴奋得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贝拉勉强走过去坐到她旁边，努力说服自己：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如让它早些了结。
“告诉我每件事！”贝拉还没坐下来，她就命令道。
“你想知道什么？”贝拉不想正面回答她。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带我去吃晚餐，然后他开车送我回家。”
杰西卡瞪着她，板起的脸上写满了怀疑。“你怎么会那么快到家呢？”
“他开起车来像个疯子。那太吓人了。”贝拉希望秦牧能听到这句话。
“那像是个约会——你告诉他在那里和你见面吗？”
面对这猝不及防的提问，贝拉如实奉告：“不——看到他时我吓了一跳。”
她撅起嘴，对贝拉话里再明白不过的坦诚，很是失望。
“可他今天去接你来上学了？”她试探着。
“是的——那也很让人意外。他注意到我昨晚没穿夹克。”贝拉解释道。
“那么你们会再一起出去吗？”
“他主动提出载我去西雅图，因为他觉得那玩意儿，就是我那辆卡车，没法撑到那里——这算吗？”
“算。”她点点头。
“嗯，那，是的。”
“呜-哇-哦。”她夸张地把这个词拖成三个音节：“要知道，那可是——爱德华.卡伦。”
“我知道！”贝拉很赞同，“哇”根本不足以概括它。
“等等！”她飞快地伸出手，掌心冲着贝拉，就好像她在拦截车流一样：“他吻你了吗？”
“没有。”贝拉含糊地说道，“根本没那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