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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奴尔哈赤新的进攻策略(3)

首先,奴尔哈赤不去责难朝鲜,却利用其投降之机,反复陈述两国素无仇怨。他虽然让朝鲜在明朝与后金之间,不管站在哪一方都可自己选择,但实际是极力拉他们靠拢后金。特别是详细地了解到朝鲜的虚实及他们对明朝所抱的态度,即使一时不能完全把他们拉过来,总可以不那么担心他们从背后发动进攻。

对叶赫,过去是把它和明朝视做铁板一块,凡进攻叶赫,必同时防守明朝的袭击。现在看到他们之间的隔阂,而且认识到叶赫主要仰赖明朝的支持,只有打败明朝才能实现对叶赫的统一。萨尔浒会战以后,后金再也不急于攻打叶赫,而是继续进攻明朝,截断两者之间的实际联系路线,使叶赫失去强有力的支持。

后金在奴尔哈赤统治下对明朝改变进攻策略不是什么秘密,明朝统治者中有人已察觉。宰辅方从哲于万历四十七年三月二十八日一份奏疏中说:臣为奴酋之蓄愤北关叶赫久矣,向来犹畏中国兵威,为北关犄角,以是未敢轻动。今见我兵败衄,将士损伤,目中已无全辽矣。为今之计,须以守辽为第一议。

比较熟悉‘女’真情况的礼科给事中元诗教看到奴尔哈赤即将发兵进攻辽沈,惊呼:奴酋陷我城堡以来,目中已无中国,近如朝鲜咨报所云,辄敢建国、改元、称朕,皆由杨镐轻躁寡谋,取侮小夷,倏迩秋高马‘肥’,势必深入,不知何以待之?后来事实发展的事实证明,他们的估计和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谢参谋,朝廷方面有什么大事件?”

“诸位,五月份,福建漳州府民李新发动起义,建元洪武,与袁八老等人率众一千余名,攻打各地,声势甚大。福建巡抚王士昌令副将纪元宪、沈有容等带领官军前往镇压,起义旋即失败。

皇帝陛下有八个儿子,其中,第六子惠王朱常润和第七子桂王朱常瀛,皆为李贵妃所生。惠王择於今年七月初三日结婚,桂王定於同年八月初八日结婚。今年正月二十八日,户部议惠王和桂王的婚费各为银七万两。皇帝陛下命各增加一倍,即每人各为银十四万两。

这两件事都引起一些争议。

五月十七日,陕西延绥镇(即榆林镇)游击袁大有带领援辽士兵一千余人,至北京昌平时逃亡七百余人。

六月二十日,皇上以杨镐无能不堪重任,罢其职,升熊廷弼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经略辽东。熊廷弼慨然从命,以尽忠报国,效死疆场为己任,立即上疏朝廷,说:辽东为京师肩背,河东为辽阳腹心,开原系河东根本,‘欲’保辽东则开原必不可不收复。请令从速调兵遣将,备好粮草,修造器械,及时供应。并请给予便宜行事。陛下一一如其请。赠尚方宝剑,以重事权。但是,现在开原已经失守。”

说到这里,卞为鸾不由得想起了铁岭马上就要面临攻击,而且很快就要实现。

“我们来临时投票,大家估计一下,奴尔哈赤会进攻哪里?竖代表沈阳,点代表铁岭,横代表辽阳。”

“结果为二十三竖七点。”

卞为鸾却是知道奴尔哈赤先进攻铁岭,然后是叶赫,最后才是沈阳辽阳一举拿下,而且第三步打的都是野战,攻城‘花’费的力气反而较小。看来自己需要采取一些措施,但是盖辽军能够野战的兵力只有四千九百人,硬抗的话会遭到十倍上下的兵力打击,毫无胜算啊,真是伤脑筋的大问题。

按照惯例,卞为鸾做了最后的总结讲话:“我就来推测一下奴尔哈赤的想法,想要占据辽沈,现在奴尔哈赤已经有了这种想法,但是不一定就意味着马上就要进攻沈阳。奴尔哈赤无非是这样想的,马上进攻沈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有现实的条件可以否决它,辽东的总兵力不如后金。事情一旦发生,辽东方面的压力反而小了,可以有充足的理由采用城墙作战来抵抗,大明朝的百姓和朝廷也就没有多大的理由可以指责辽东军为什么不野战抵抗建奴。

经过了清河、开原两战,相信奴尔哈赤不敢轻易采用这种自己十分不愿意的打法,跟明军比拼兵力,无疑最后的胜利者将会是大明。

从策略上来说,消灭叶赫,‘女’真将从此统一,这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因此不能排除奴尔哈赤直接攻击叶赫部。

先敲掉铁岭的话,明军与叶赫的联系就完全断了,沈阳离叶赫实在过于遥远,无法提供有效的支援。也是第三种可能的选择。

从现实的兵力布署来看,铁岭守军近五千,沈阳守军约两万,加上南边五六十里的虎皮译一万人,辽阳还有近一万兵力,直接进攻沈阳的话,可能遭到四万五千明军的抵抗,西南北三个方向的压力。

因此,攻打铁岭是更好的选择,既可以以较小的代价获胜,又可以调动明军,或许可以在路上伏击北上支援的明军。

毫无疑问,单纯从野战的角度来说,萨尔浒会战之后,是奴尔哈赤挥师西征,攻取沈阳辽阳的最佳时间。这时无需动用巨大的兵力,不必‘花’费多少代价,不会遇到强有力的抵抗,就能轻取沈阳辽阳,可以说是乘胜前进,势如破竹,易如反掌。奴尔哈赤无疑会成为辽东王,即使明军老鼠不出‘洞’,围住沈阳打援也是很好的选择,从关内调兵遣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强攻无疑不太明智,其实我倒是很希望后金大军强攻沈阳,让他们知道一下盖辽军的厉害,可以证明咱们的名字是不是吹出来的,还是打出来的。这就是主力会战获胜所带来的巨大影响。”

汴孔嘉及时的做了补充:“将军,据我所知,百姓中广为流传,萨尔浒会战之后,朝廷和辽东惊慌失措,调度无力,开原失守,使得朝野更加震动。身肩军政要务的首辅方从哲,拿不出什么有力的对策,是个十足的庸相。残兵败将,畏敌如虎,到六月,虽然官府多方招聚,勉强凑有败残新集士卒四五万人,皆有名无实,不可一战。士气不振,人心惶惶,军民思逃,辽东百姓心惊胆战,昼夜不安,一有风声鹤唳,便仓皇逃散。开原刚一失陷,中固、铁岭、懿路、蒲河四城,‘妇’‘女’老幼,空国而逃,永奠、新奠、大奠、嫒阳、孤山、抚安、柴河等数十堡,不战自弃,沈阳之民又逃,军亦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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