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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两米的熊廷弼(2)

等巡行到广宁,已过了三天,廷弼就用大字写了白牌,封了剑,派使节前去斩杀城隍神,使节还没到,就见风雷大作,暴雨如注。

辽东人以为他为神明,熊廷弼在辽东的几年时间里,杜绝送礼,核查军情,审查大将小吏,绝不姑息养‘奸’,辽东的风尚、纲纪为之大振。

熊廷弼在南畿为督学,纪律严明,很有声望。后来因为‘棒’打生员致死一事,与巡按御史荆养智相互在奏章中攻击。荆养智递上奏章弃职而去,熊廷弼也因听候核查回家乡去了。

当年的奴尔哈赤已成一国之主,不再是贪得宽甸六堡之一块小小地方了,而是破关入边,已经谋取了开铁,下一步是要猎取辽沈了,这可是辽东的重心所在之地。最成问题的是明朝在辽东的防御废弛,已难以抵挡后金的冲击。

熊廷弼尚未离来京师半步,开原已失的奏报已经抵达。熊廷弼经略辽东的第一步就是上疏皇帝,阐明收复开原的必要‘性’。他说:”辽左为京师肩背,‘欲’保京师,则辽镇不可弃。河东,辽之腹心也;开原,河东之根柢也。今开原破,清河弃,庆云掠,镇西围,铁岭数城人逃亡尽矣。独辽阳、沈阳为河东孤立,而昨杨镐奏沈阳民逃军亦逃,辽、沈何可守也?然不守辽、沈,必不能保辽镇,不复开原,必不能保辽、沈。”

熊廷弼提出他的主张,乞速遣将士,备刍粮,修器械,就是调兵发饷制造武器三件事。熊廷弼还针对此时朝廷中非常厉害的党争,向万历皇帝恳请:毋窘臣用,毋缓臣期,毋中格以沮臣气,毋旁挠以掣臣肘,毋独遗臣以艰危,以致误臣,误辽,兼误国也。就是说不要节制我的费用,不要延误我的时限,不要用一般的规矩来使我沮丧,不要从旁阻挠来掣我的手肘,不要把艰危只给了我一个,大家不关于心,以至于误了我,误了辽东,并且误了我大明朝。

熊廷弼的奏章递上去以后,因为有赤胆忠诚的恳求,多年不理朝政而近期又有病魔缠身的万历皇帝,全部允准了其请求,并特赐给尚方宝剑以加大他的权力。

先是内阁首辅方从哲竭力乞请万历皇帝令熊廷弼星夜出关,说有了熊廷弼对付奴尔哈赤,庶可遏其长驱之势,而边事犹可为也。

赴任之前,熊廷弼入宫陛见,国子司业张鼐疏谏简选京营三千‘精’兵随行,实际仅得一半兵力。熊廷弼刚出山海关,得到铁岭又失守了的奏报,沈阳和其周边的军民一时间全都逃跑了,就是辽东都司辽阳一带地区也是人心不安。熊廷弼听后,催军急进,日夜兼程赶赴辽阳。那沿着驿道上逃难的辽东百姓,纷纷攘攘,络绎不绝,扶老携幼,把能带的家产都带上,令人可怜。

熊廷弼见此悲情惨景,跳下战马来,用好话去抚慰他们,让他们随军回到辽阳,不必惊慌。于是难民们便随熊廷弼前行,各自返回辽东家园。熊廷弼在辽东人民中很有威望,他到辽东的消息一传开,逃难的人民开始减少,人心也开始得到了安定。

八月二日,熊廷弼抵达辽东首府辽阳,第一件事就是将前辽东经略杨镐先逮捕,后押送进京下狱。当天,熊廷弼召见了辽阳城的全体文官,除了在辽阳任职的文官外,还有开原道佥事韩原善,分守道佥事阎鸣泰等人,商议辽东军国大事。熊廷弼决心整顿辽东各支军队,以挽回辽东的局势,于是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八月三日,当看到驻扎辽阳的军队军容不整,士气低沉,训练希松散‘乱’得不成样子,实在不像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首先,熊廷弼将总兵官秉忠喊来,申斥了一番,命令他连夜整治军队,违命立刻斩首。为了整肃辽东军纪,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将以往辽东战事之时,临阵脱逃的将领带来,这些飞‘毛’‘腿’将军跪在熊廷弼面前,闭口不言。

熊廷弼一见,怒上加怒,大喊道:“来人,捆绑起来!”

那些人吓得两‘腿’打颤抖,熊廷弼又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逃跑?难道不知道大明律和军规?”

“末将王文鼎,是铁岭的新兵游击。”

“末将王捷,是开原游击。”

“末将刘遇节,大明朝游击将军。”

熊廷弼听了,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说道:“你们三个都是胆小鬼!还敢自称游击将军,不杀不能平民愤!不杀对不起战死的将士!”

熊廷弼说完,遂请出尚方宝剑,喝令道:“来人,拉出去,斩了!”

中军卫兵将他们拉出去,让刽子手砍下他们的脑袋,送到各营里去游行示众。之后,并将他们的首级来祭奠在抚顺、清河、萨尔浒、开原、铁岭等地战斗中死难的将士和百姓。

第二天,熊廷弼用辽东经略的名义发了几张布告,晓谕辽东人民安心生产,照常经营,不要惊慌失措,如有‘私’造谣言,扰‘乱’人心的,一经查到,立刻斩首。这时,辽阳城军民,人人慑服,个个感恩,辽阳城‘混’‘乱’的局面基本改变。

接着,有人来告发说:“辽阳城的军需官陈伦,贪污军饷,把军马的草料送到市场上去出售等。”

熊廷弼命人将陈伦喊来问:“你老实将贪污军饷、马料之事,快快招来。”

经过熊廷弼仔细查问,陈伦只得老实‘交’代,承认了事实。熊廷弼当即宣布道:“游击陈伦贪污军饷三千二百四十两,拉出去斩首,示众!有贪‘淫’如伦,法无赦。”

贪官陈伦被处死以后,辽阳军中一片叫好声,士兵们公开嚷着说:熊经略来了,官兵有饷,战马有料,咱们再也用不着逃跑了。

熊廷弼初到辽东,既得了民心,也得了军心。接着,他着手整顿了防务,当即督率士兵到教场,日日‘操’练;制造战车火炮,修理火器;增加和加固城墙。在辽阳、城外挖掘深沟壕堑,以阻挡后金军靠近城墙,又派出官员到各处检查、督促,并慰问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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