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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克劳塞维茨式的战争计划(1)

调派水师也被否决,理由是浑河太小,不适合水战,调派辽东的水师都被调往镇江。调派大型火炮支援辽东的事也被大幅削减,只有五十‘门’,并且包括南京启运的七‘门’大炮,盖辽军分的其中五‘门’,沈阳城还有十五‘门’,理由是全国各地都缺少大型火炮,没有上奏的小火炮倒是有两百‘门’。

建议朝廷任命徐光启为火器巡抚,专‘门’负责铸造火炮和制造火枪的事当然被否决,理由很简单,不符合祖宗之法。火器能值得设立巡抚?笑话!这不过是旁‘门’左道的雕虫小技罢了。

万历皇帝最后是基本批准通过,只是辽阳防御仍由卞为鸾担任,野战军也只有三万兵力,再增加了两百‘门’小火炮及火‘药’弹‘药’各五万斤。内阁及给事中经过十天争执通过后,圣旨发辽东。

辽东经略熊廷弼接到圣旨后,当然是气的不行,火冒三丈,一个小小的参将竟敢对军国大事指手画脚的,满朝连带皇帝也不是好东西。臣在离京之时曾上疏毋窘臣用,毋缓臣期,毋中格以沮臣气,毋旁挠以掣臣肘,毋独遗臣以艰危,以致误臣、误辽,兼误国也,半年不到就变卦啦。

马上上疏万历皇帝,先把卞为鸾和朝中大臣痛吗一遍,皇帝就给点面子,不骂了,表示要独掌辽东兵权,依自己的战略行事,否则另请高人,难道要萨尔浒之战重演,令箭催而主帅殒命,马上催而三路丧师,臣何敢复蹈前轨。熊廷弼当天就派人斥责卞为鸾,闲事少管,管好盖辽军就得了,军国大事岂是武将能指手画脚的。

万历皇帝接到熊廷弼上疏,立即‘交’给方从哲,指示‘交’廷议,廷议结果当然是要熊廷弼按旨办事,不得有误,廷议为大明的最高决定,就是万历皇帝也得遵从,即使不从,也得留中不发,哪敢公开反对的,你熊廷弼算老几啊,比万历皇帝还大,何况近半年也不见什么大动作,就知道防守,当缩头乌龟是不是!

卞为鸾接到圣旨后,权衡后也是立刻上疏请求,表示野战军只要这三部人马组成,‘抽’调辽东各军一万五千人,足以影响辽东各军战力,野战军依然归属辽东经略战略指挥,野战并不是决战,建议野战也一般是防御‘性’质的,决定‘性’的进攻建奴需要两三年时间准备才能展开,第二是请求徐光启担任辽东监察御史兼督造火器及督练新军,地点建议在海州。第三是请求两广总督许弘纲支援盖辽军红夷大炮十‘门’或者由盖辽军购买。

万历皇帝接到卞为鸾上疏,立即‘交’给方从哲,指示按照卞为鸾的奏疏重新下诏书。

内阁首辅方从哲经过一番考虑后决定遵从皇帝旨意,肯定不能再开廷议,廷议的主流意见是进攻再进攻,恨不得搞个十万大军的规模进攻,圣旨经皇帝及内阁首辅签署后,却给六科给事中姚宗文魏应嘉驳回,坚决不同意卞为鸾上疏中的第一项,表示一万五的野战军成不了什么大事,坚持至少三万人的野战军兵力,第二项第三项则被批准。御史台冯三元颅恺等一并上疏,炮轰熊廷弼半年来一事无成。

不得已,徐光启担任辽东监察御史兼督造火器及督练新军先由圣旨下诏,命其领火器工匠百人及所部新军两千余人北上援辽,盖辽军可以南下购买红夷大炮十‘门’,两广总督等地方官员需协助。

最后经过一个多月的较量,朝廷谁也没有落下风,半斤对八两,万历四十八年一月,皇帝下中旨给熊廷弼及辽东各军,野战军只由三军组成,熊廷弼全权负责辽东事务。

在仔细权衡之下,熊廷弼不得已接下万历皇帝的三无中旨的诏书,文官接中旨,这是罕见的大事,不接中旨就得接圣旨,自己损失更大,简直倒大霉。

辽东各军则没有文官的权势,只能乖乖的接下中旨。直到一月底,野战军被分成两部,盖辽军仍在沈阳,川浙军在虎皮驿驻扎下来,并没有如卞为鸾集中兵力的初衷,这是熊廷弼力争的结果,在熊廷弼的辽东战略设计中,虎皮驿和沈阳、奉集堡组成防御铁三角,是护卫辽东的坚固防线,多数辽东‘精’兵都调集到这三个据点,像囚笼一样困住后金,最后准备沿浑河东进,剿灭后金。

奴尔哈赤也是觊觎辽东‘肥’沃的土地,都城先从赫图阿拉迁到界藩,又从界藩迁到萨尔浒,步步为营,准备一举拿下辽沈这块‘肥’‘肉’。

接下来的十二月和一月份,卞为鸾的工作是完成对后金的战争计划,整个计划为了保密,因此没有跟任何人商议,秘密上奏皇帝,希望能够保密。

制定战争计划之前先要对敌我双方的力量判断,即敌国政治、经济和军事有一个总体的印象和优点缺点,然后是我们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总体的印象和优点缺点。

臣认为建奴在政治方面,建奴的权力明显的要比大明集中,而且可以说基本就是一个派系,即奴尔哈赤派,没有值得一题其他政治力量。

经济方面,人口很少,估计只有四五十万‘女’真人,物资缺乏,建奴主要依赖农牧业,手工业商业不发达,国家只有很少的财力物力,劫掠大明也是其一大财力物力来源。其国土价值也就是勉强养活五十万‘女’真人。

军事方面,建奴的优势主要在质量优势方面。军队战力强,明显的高于明军,官兵尚武‘精’神大大强于明军,其次在于其机动‘性’,再次是冲击力。其将领大多也是经历战火洗礼,指挥能力明显高于明军将领。兵力数量和兵源补充是其最大的问题。

政治方面,大明的权力明显不如建奴集中,皇帝的权力也远远不如奴尔哈赤,而且内部党派纷争相当的严重,彼此拆台,哪一方在台上日子也不好过。文臣武将对双方的战力没有足够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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