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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帝国的对策

崇祯元年的内阁换届,孙承宗、熊廷弼、徐光启三人是夺标呼声最高的三位大佬,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三人无一入选,一开始,孙承宗是熊廷弼的死对头,只是熊廷弼自己也不知道摆了,曾力主重判熊廷弼王化贞二人又不想致二人于死地,经过辽东三年来的历练,孙承宗发现边事丝毫不亚于在朝中执政的难度,而且在完成辽东战略中,熊廷弼的战略也有自己的道理,因此逐渐与熊廷弼‘交’善。

孙承宗会意的说:“你是说‘激’进的东林党他们?不错,他们在朝中虽能够说得起话,但对朝中的大事影响力仍不够,关键在于皇帝陛下的意思,只要能够说得动,事情那就好办……”说着话语停下来,眼睛望着熊廷弼,看到对方微微点头,自己若有所思的也点了点头。

孙承宗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也知道,理论上,卞为鸾是藩国之主,不能像地方大员那样随意留在京师,堂堂的一方大国,这种做法会被人笑话,本来我对此是最为反感的,但现在形势严峻,卞为鸾这个人的野心不得不引起我们的警觉,我们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啊。现在恐怕只有这样才能够令卞为鸾有所顾忌,而且皇帝陛下也肯定不会容忍卞为鸾势力的坐大,只要我们在明里暗里配合,我想卞为鸾的势力要想进入我朝就是妄想。”

默默分析孙承宗的话语,熊廷弼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没有办法中的最佳办法,虽然中间还有待商榷之处,但大的方向只能这样。

东林党虽然在朝中颇有影响,但一来卞为鸾就是一藩国之主这已是事实,二来也要顾及其它藩国、本国土司的想法,随意强留藩国国主,影响很不好,三来卞为鸾没有反叛的迹象,因此也就与朝廷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所以不能指望撤掉卞为鸾,这些矛盾绝非容易解决,只要警告一下卞为鸾就行,看来孙承宗的目光还真是毒啊。

“嗯,你说的这个意见虽然还有许多地方值得商榷,但我还是赞成,只是在具体‘操’作上还得仔细琢磨琢磨,不要让天下人认为我们在监禁卞为鸾这个辽东英雄,那就不好办了。还有陛下的意见,但其内心肯定也不愿意监禁卞为鸾,也不愿意卞为鸾肆意妄为,只要我们暗中配合,也会给卞为鸾制造不少麻烦。”熊廷弼微微吁了一口气:“枉我以前在辽东全力支持他,没想到他狼子野心太大,看来知人知面难知心啊!以后,就别再妄想获得我们的支持了,朝廷也得加强对新华国的监控,免得局势失去控制。”

“新华国虽然贸易发达,财税健全,还有一支强军,但地域狭窄且人口稀少,一切基础太差,而且还有朝鲜人的势力盘根错节的盘踞在那里,还有后金这个烫手山芋,纵然卞为鸾有天大本事,只要我们把他牢牢的勒在朝鲜,他就休想兴风作‘浪’。何况其国人对朝廷是相当的认同的。

飞百,你刚才说的加强对新华国的监控这个意见很重要,我们不但要加强对新华国和卞为鸾的监控,另外还要加强对卞为鸾手下在外尤其是在京师的活动的监控,然后设法剥夺新华国的贸易特权,这一点特别重要。”孙承宗会意的点了点头:“兵部,我会安排人办妥此事的,我想他在京师的活动不会少,说不定还能让我抓住什么机会,乘机发难,加上对卞为鸾和新华国大为不满的大有人在,不愁事情不成。”

但熊廷弼和孙承宗的想法能如他们所愿的一帆风顺的付诸实施吗?文官集团的大体上是能达成一致的,焦点就在皇帝崇祯,关键就在整体局势上了。

就在帝国朝中一张无声无息的网逐渐张开,向着有所察觉的卞为鸾罩来的时候,近在眼前的卞为鸾正在加紧布署,准备一举解套,杀出重围。

由于这次回京师,卞为鸾并未事先向朝廷汇报,不过之前已经说明,解决了荷兰人入侵的问题,卞为鸾就会马上进京觐见陛下,崇祯皇帝曾有旨意,让卞为鸾以藩国事务为重,可以在方便的时候回京面圣,如果局势不乐观,免除此次进京,崇祯的暗示已经比较明确,希望卞为鸾以此为借口,不要来烦我,免得我这个皇帝难做人,他也不知卞为鸾估计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现在进京是最恰当的,过几年,等自己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再去觐见,说不定就成为朝中的权贵,而不是一藩国之主了。

按理应该先行到会同馆报到,再去皇宫等待崇祯皇帝的召见,不过,卞为鸾到京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除非是十分紧急的大事,否则要被觐见陛下,也只能等到第二天早朝,召见藩国肯定不是紧急事务。

卞为鸾心中最想见到的当然是谢富科,其次是佐佐木希,卞为鸾出发之时,另一对人马已经从海路出发,这对人马主要保证卞为鸾能从京师发出指令,保证其对新华国的军事、外‘交’和司法检察人事权的控制。

果然,卞为鸾一到会同馆,马上就有消息,卞为鸾早早的关‘门’大吉,解释自己刚到京师,长途跋涉,十分疲倦,需要休息,请前来拜访的各位大哥谅解,自己则可以悄悄去见谢富科,晚上也可以与三‘女’佐佐木希一聚,三十如狼似虎的年纪,没有‘女’人长夜漫漫难熬。

安排妥当后,卞为鸾只带了八名卫兵悄悄乔装打扮上街,来到位于京师西南隅的王恭厂附近的新华报社,这是卞为鸾在京师的喉舌,报纸免费派送,因此销量很不错,成为京师的一大报纸,同时,隔壁也有京师首屈一指的一家‘私’人图书馆,它完全不对外开放,要在这里借阅书籍的人,必须经过一定的资格审查,并办理必要的手续,不是人人都可以到此借阅书籍。

在这里借阅书籍的人都是思想开明的学者、读书人,学者,可以不用考试,新华国内部会有人提供名单,读书人则要考试,借阅书籍还要考试,从未听说过,因为很少人鸟这所书院,因为其对外名称是龙图书院。

报纸的主人人人皆知,隔壁的书院的主人一般人包括借阅者在内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显得十分神秘,同时还收罗中华文化的各种书籍,文化艺术品。

王恭厂曾经发生大爆炸,史称天启大爆炸,天启六年五月初六,端午节次日上午九时,王恭厂火‘药’库附近区域发生的离奇爆炸事件,造成几平方公里的爆炸范围,两万余人的巨大死伤。据后人估算,此次爆炸的威力相当于广岛原子弹爆炸。

巨大声响传播百里、天‘色’昏黑如夜、屋宇动‘荡’、灵芝状烟云等,单由火‘药’库爆炸是不足以造成的,再加上事件发生后,爆炸范围附近的伤者和尸首皆发生衣服被卷去而致全身**、一丝不挂的怪况,更给此灾变‘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成为历史谜团。

灾难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国后,朝野震惊,中外骇然,人心惶惶。很多大臣认为这场大爆炸是上天对皇帝的警告,纷纷上书,要求天启皇帝匡正时弊,重振朝纲。皇帝不得不下了一道罪己诏,表示要痛加省醒,并告诫大小臣工务要竭虑洗心办事,痛加反省,希望借此能使大明江山,长治久安,万事消弭,且下旨发府库万两黄金赈灾。

卞为鸾来到龙图图书馆旁的一所不起眼的民宅‘门’口,敲开‘门’,一名红衣‘侍’‘女’开‘门’问话,卞为鸾拿出谢富科留给他的信物后,‘侍’‘女’很快将卞为鸾带到了书房前:“二公子,有人找您。”

“哦?是谁?”吱呀一声‘门’响,问话的人参见道:“啊,大将军,属下参见大将军,大将军不歇会儿就来?”推‘门’而出的谢富科惊喜不已。

“没什么好歇的,到这里歇更加清静,想着就上你这儿来了。”卞为鸾笑着与谢富科拍肩膀以示亲热,谢富科很不习惯这个没上没下没规没矩的动作。

“大将军怎么也不先送个信回来,我好出去迎接。”谢富科一边将卞为鸾让进屋内,一边让‘侍’‘女’泡茶。

“接什么接,干这种活的,低调为好,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我来了,呆一会儿你再让人通知,这里条件不如边东城,辛苦他们一段时间。”卞为鸾笑着说:“怎么样?我可想要听一听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情况变化?”

“大将军,我们又不是什么‘奸’细,收集的情报绝大部分别人也看不上眼,我看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致以情况,先别着急,并没有太大的事儿,等一会儿,我慢慢报告。”

“小心为妙,听说厂卫萎了,天天待在家里歇菜,这样也好,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过于危险的情报工作由另一个机构负责,正在组建,直接由兵司管辖,言归正传,还是说目前的情况吧。”卞为鸾收敛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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