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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误接中旨(1)

经过萨尔浒会战,大明三路丧师,损兵折将,辽东军事力量大大削弱了。后金在萨尔浒会战中损失人员较少,其中无诸贝勒大臣等高级军官,基本军事力量得到补充后应能保持战前水平。不仅如此,通过掠夺增加了财富,原来缺衣少穿,战后由于抢掠都穿上了锦衣,而且随着占领地区的扩大,在临近明朝的边界上筑坚城,且耕且守,虽然国力比不了明朝,但是也越来越强。

与后金不同,大明朝野内外到处被埋怨、失望的悲观情绪笼罩。内阁首辅方从哲就说:三路丧败之后,人心不固,兵气不扬,可谓此时的真实写照。

因此,萨尔浒会战本来是由明朝发动进攻,后金处于防守地位的一次战争,结果后金不但保住了它作为国家政权的存在,战后它又在各方面得到了巩固和加强,特别是对明朝的军事行动由被动转变为主动。

同时大明也在继续努力,自万历四十七年三月明军在辽东三路丧师之后,辽东各地的形势日益紧张,急需大量增加军费,补充兵马,购置军械,抚恤阵亡将士。

为此,兵部尚书黄嘉善於四月二十日上疏,请将各省直的绝军变产银、缺官柴马银、拖欠太常寺马价银,全部解给兵部支用。各省直的税契银、布政司吏纳班银、河南省的河工节省银、兑军买米节约银,以及各王府、宗藩、勳臣、土司的议助银、内外各官捐俸银,皆以一半解给兵部,以为抚恤、买马之费。又说:今由兵部暂借太仆寺银、南京兵部银、南京户部银、南京工部银各十万计四十万,及早购买马匹,以济边事急需。应造盔甲器械,由工部视情动支各项银两,从速建造,务必做到兵到即给,以便训练。万历皇帝允其议。

四月二十二日,卞为鸾率领盖辽军抵达蒲河千户所,这里是沈阳的北‘门’户,距离沈阳不过四十里,盖辽军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掘防御工事,准备将蒲河打造成一个军事堡垒。

中午,卞为鸾正在蒲河城内休息,却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妈的,这帮鸟人,搞什么鬼?觉都睡不安稳?很快就有一个卫兵在帐外大声报告:”将军,有中使到,说是带来了皇上的圣旨。”

卞为鸾令传令兵叫来一众营官,然后跪下接旨,使者将中旨念完以后。周围的军官都拼命想他使眼‘色’,可惜卞为鸾脸有喜‘色’,一个也没有看见,卞为鸾高声道:”恭请天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卞为鸾这句话,那中使威严的回答道:”圣躬安。”

卞为鸾然后又是一个大礼拜下:”恭谢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恩浩‘荡’!”中使道。

卞为鸾再次大礼叩拜下去:”臣,卞为鸾,永服辞训!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卞大人,从此以后,大人就是副总兵了,望大人忠君报国,不辜负爷的一番心血。”

“谢公公,这是末将的职责所在,不过,爷是什么意思,末将不懂得?”

“哦,卞总兵,爷就是万岁爷,皇上!”

“死罪!死罪!还请公公恕罪!”卞为鸾一脸十分尴尬道,要是明人,就不是尴尬了,肯定是惶恐不安,不吓出病来就算是好的。

“没事,卞总兵年轻有为,不知道宫里规矩,情由可原。万岁爷非常看重你,望你不要辜负万岁爷,万岁爷说,你可以写点东西好让奴婢带回去,有关辽东和建奴的,还有就是你的要求有什么,也可以让奴婢带回去。”

“谢公公,请公公稍等,我马上就去写。”

“好,不过,卞总兵,不要提钱上面的事!”中使低声道。

“好!”哦,原来万历果然名不虚传,如雷贯耳,是一只大铁公‘鸡’,卞为鸾想完就回到营房写奏疏去了。

‘花’了大半个时辰,卞为鸾把有关辽东和当然是用建奴来称后金的情况,自己的判断说了个清楚,点明守住沈阳是能否守住辽东的关键所在。叶赫‘女’真也是可以拉拢的,恳请让自己去叶赫一趟,拉一批人马过来,不需要多,区区几百人就可以,做个姿态,是什么来的,对,叫千金买马骨。只要‘女’真人无法统一,这个意义实在重大。

最后是要了一批装备,有铁甲1000副,锁子甲2000副,六百斤和千斤大将军炮各5‘门’,三四百斤佛朗机12‘门’,鲁密铳1000杆,弹‘药’各15000斤,此外,黄金白银零两,当然这是不能写的。

代价也是很大的,条件是要再招募1000人,全军满7000人,保证一年内完成练军任务,野战可以与八旗中的一旗相抗衡,最重要的是务必守住沈阳,沈阳在,河东不失,除非出现极端的情况,军队被人敲光了。

然后将奏疏‘交’给中使带走,顺手的有一百两银子礼金。中使要求观看一个时辰的‘操’练。‘操’练时,卞为鸾总觉得其他营官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好像自己脸上长了虫子。等中使一走,卞为鸾就被营官们拉回营房。

“将军,你不应该接旨。”边高林一进‘门’就嚷嚷道。

“边营长,你说的什么糊涂话?皇上的圣旨不接,难道我还能抗旨不行?拒不奉诏?”

“将军,你就应该说这是‘乱’命伪旨,臣不敢奉诏!”汴孔嘉脸‘色’森然冷声道。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变天啦?难道我回到二十一世纪不成?”卞为鸾大吃一惊道。

“将军,二十一世纪是什么意思我不懂,这旨是万万不能接的,否则,你的日子很不好过。”谢富坤忧虑道。

“妈的,我都听不懂你们说的话,谢富坤,你给我说清楚。”卞为鸾骂娘道。

“将军,对我们来说,圣旨一般得由内阁大学士票拟或者兵部行文,皇帝批准盖印,内阁首辅副签,兵科给事中审查,那才叫圣旨,称为合法的旨意。像你接的中旨,只有皇帝的签印,并没有内阁首辅副签和兵科给事中的名字,这叫中旨。文官的意思是这是不合法的旨意,违反圣人之道,叫什么来的,这是皇帝的人‘欲’,反天理的旨意,我们读书人的最高宗旨就是要做到灭人‘欲’,存天理。

因此,文官可以自豪的认定中旨是伪诏,如果不接旨一点错都没有,而且,拒绝接受这种无内阁无六部无六科的三无中旨对文官来说那是一种荣耀,足以让其吹嘘一辈子啰,然后到了祖宗面前还要再吹嘘上一辈子。不接旨无疑是扇了皇上一个大耳光。所以皇上也不愿意也丢不起面子,不到万分紧急的时候,皇上不会用中旨,但就是这样也常常被文官拒旨。所以不接旨一点事也没有,接旨反而事大,大坏事,大不妙。文官不会认你为副总兵的,更不会给这一千人武器装备粮草的,军饷要自筹。等到打仗的时候又认为你还有一千人,你说惨不惨?顺应了皇上,得罪了文官,日子不好过了。”谢富坤指着中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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