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他将她放到床上，“先休息一下，养足力气再说！你放心，云灵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清玄只有眼睛能动，她看见宋玉昶端了一碗水过来，“谢……谢！”终于嘴巴能动了。【】
宋玉昶舀了一勺水送到清玄嘴边，“你受了不少罪吧？云灵太不懂事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里面像装着两颗星星。
水流到嘴里，清玄觉得好受了些，舌头也变灵活了，她感激的看着宋玉昶。心里却在想，他会放自己回去吗？他是个好人，一直都是，所以他不会为难自己。如此想着，清玄安心了好多。
宋玉昶用湿帕子为清玄擦了擦脸，他看到清玄的眼神有些躲闪，忽然明白过来，眼前的她是自己的弟媳，自己这样做于理不合。努力隐藏了眼中的痛，“我只是想帮你擦擦，看来是我唐突了！”
原来他还是他，心里总会在乎对方的感受，清玄扯了扯嘴角，“我自己……来！”身上正在慢慢恢复知觉。
宋玉昶站起来，走了出去，屋里只剩清玄一个人，她不知道宋玉昶去做什么？使劲儿攥了攥手，好像有些力气了。渐渐地，脖子能转动了，腿也能微微弯曲，虽然身上还是麻得很。
过了一会儿，宋玉昶走了进来。“清玄，你好些了吗？”他手里端着一个碗，轻轻坐到床边。
“恩！”清玄歪过头看着他，“就是有些麻！”
“我扶你坐起来！”宋玉昶将清玄靠在自己的身上，“快吃了它！”
清玄看着宋玉昶手里的碗，“黄金鱼？”他刚才出去就因为这个？
“趁新鲜，快吃了它！你就会好的！”他把鱼切得很小块，将鱼刺全都剃了干净。
清玄张嘴含住了小勺，一会儿工夫，不大的鱼吃了个精光。还真表现得跟个饿死鬼一样，清玄自嘲，这一路上挨了不少饿，大多时候都是在昏睡！她抬了抬胳膊。
“太好了！”宋玉昶在一旁高兴道，“看来你的体力正在恢复！”
“恩！”清玄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宋玉昶聊天，正把所有劲头儿全用在活动关节上。
眼看着清玄比刚才的死气沉沉有活力了许多，宋玉昶心中出了高兴，又有些说不清楚的忧伤。她好了，是不是就会离开了？回去找宋玉墨？他不愿意，不由得想起了放在自己身上的“倾心悦”。明明她以前是讨厌墨皇弟的，为什么会嫁给他？他心中有些不甘。
夜深了，水洲的灯火映在水面上，周围一片寂静。
“昶殿下，您不吃？”清玄觉得自己一个人狼吞虎咽有点不好意思。
“你吃吧！”她好像还和以前一样，还有她的称呼没有变，“被云灵折腾了这么多天，你该多吃点儿！”
提起宋云灵，清玄紧张的抬头四处张望，“她去哪里了？”说实话，现在还真有点怕宋云灵。
“你别怕，你离开了！”宋玉昶将远点的盘子换到清玄面前，“尝尝这个！”
既然宋云灵走了，剩下宋玉昶这个好说话的应该好办多了。“你上次没回金京啊？”
她是说她和墨皇弟的大婚吗？宋玉昶的心口又有些疼，“离得太远，这边的事又多，你知道的，我对如何治理渝州根本就不懂！”
当初宋云灵说宋玉昶为了自己难过，到底是不是真的？清玄心中怀疑，“你会送我回去吗？”
她到底还是要走。“你会保住云灵，对吧！”宋玉昶看着清玄，“这次她把你带到这里来，墨皇弟知道了不会饶过她！”
宋玉昶这人真是好，时刻想着别人，“我就说自己偷着跑出来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对于祸害，回去好好道个歉，他应该不会追究吧？
“行！”宋玉昶笑笑，“等你养足了精神，我找人送你回去！”
“殿下，谢谢！”清玄站起来，走到水坝上，看着湖水里鳄鱼眼睛，“好像一群萤火虫！”
现在的她干净清爽，没了来时的狼狈邋遢，就如两年前她站在同一地方问自己——那些是黄金鱼吗？“我已经很少回来这里了！一直都是宋吉留在这里打理着。”
清玄明白现在宋玉昶承了宋玉彦的爵位，管理着渝州三城，应该会很忙。“还和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景物是没变，可是人已经变了。“你住这里吧！还是以前的房间！”
就这样和宋玉昶说这话，感觉他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像宋云灵所说的难般颓废，只是清瘦了许多。“那好，我先回房了！您要回城吗？”
“太晚了，明日再说吧！”他不想离开，他想留在她身边。以前总是觉得对她好，帮她，她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自己好像做错了，那样想着细水长流，慢慢积累感情到底会留下空子给别人。
清玄进屋，反手关上门，不多会儿屋里的蜡烛吹熄了。宋玉昶回过头来，望着黑黢黢的湖面，心中犹豫不决。
翌日清晨，秃鹰在空中飞旋着，清玄走到院中。坝上一身白衣的宋玉昶在晨光中镀上一层光圈。他将一些肉扔到石板上，秃鹰一只只的落了下来，吃着它们的早餐。
“过来！”宋玉昶朝清玄挥手，脸上挂着笑，一如初升的太阳般温暖。
“殿下！早！”清玄打着招呼，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别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早！”宋玉昶擦了擦手，“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他见她的脸色不昨天好了很多。
“已经好了！”清玄回道，“还要谢谢您的黄金鱼！”
“好了就好！”两人站在坝上，看着进食的秃鹰，“好了就可以上山打死一只老虎！”
清玄想了想，“您还记着呢？”
哪能忘记，她说的每句话，她的一颦一笑他都记得。“可惜渝州没有老虎！”
“您看你还有事情要做，我在这里打搅实在不妥！”清玄很想回去金京，祸害也许已经知道她不见了，他会很担心的！“我想我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