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汤子石就将之前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跟甘艺潼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甘艺潼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显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活人会在吃完外卖之后突然就"化"了。
"外卖在哪里？"她问道。
"这里，我都没敢动。"汤子石指着桌上吃剩下的外卖说到。
甘艺潼对旁边的警员说道："将剩下的外卖装好带回去化验。"
"是。"
警员立刻就过来将剩下的外卖都装好带走了。
甘艺潼抬头看了看四周，问道："你们这安装了***吗？"
"有的。"因为中介所常常要进行一些比较重要的交易，所以安装***也是必要的事情。
"嗯，将录像调出来，我要看看那个穿蓝色雨衣的少年长什么样子。"
"好，这就弄。"
这件事交给了赵匡城，他负责公司的***相关事宜，在十几分钟后，他将录像拷贝到了电脑里面，播放给警察看。
甘艺潼跟一众警察站在电脑面前观看汤子石接收外卖的整个过程，很快，众人就看到了那名身穿蓝色雨衣的少年。
其实更准确的来讲，只是看到了雨衣，人是看不到的。
因为少年全身上下都被雨衣给包裹着，所以根本就看不到真人长什么样子，只有一个瞬间，那少年的脑袋微微抬起，但令人感到战栗不安的是，在那个顺利，所有人都看到雨衣里面空空如也，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
也就是说，当时汤子石全程都在跟一件雨衣说话？
这一幕看的我们一个个心里头发凉，汤子石就更不用说了，我都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开始微微发抖，显然是后怕不已。
虽然我们有猜测那穿蓝衣服的少年就是鬼物，但猜测跟真实看到，终归是两码事。
一名警员小声嘀咕："我滴个乖乖，这回我们怕是碰上脏东西了吧？"
这是一句很正常的话，但没有想到居然招来了甘艺潼的严厉呵斥。
"闭嘴！作为一名警察，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脑袋清醒，在任何时刻都不能被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给分散精力！只不过是一个视频录像而已，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我们要抓的是犯人，不是鬼！从今天起，你们给我听好了，要坚信科学办案，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怪力乱神的东西，少在这里讲封建迷信的东西，听清楚了吗？！"
这些话说得那名警员一脸尴尬。
其实，我们之前一起办理过不知道多少鬼物相关的案子了，如果是邢昭在的话，一定会认为这个蓝衣服的少年就是鬼物。
但甘艺潼却不是。
毕竟她是刚调过来的，毕竟她一直以来都秉承着科学办案的风格，毕竟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到鬼物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如何能立刻要求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次的案子想要办好，看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甘艺潼将录像给拷贝下来，然后问清楚了汤子石点的那家店铺的具体位置，留下几个人对方洋的"尸体"进行处理，之后就准备带着其他人去商铺进行调查。
在离开之前，她特意嘱咐汤子石："你极有可能被仇人盯上了，所以这几天一切小心，吃任何东西都要保持警惕，知道了吗？"
汤子石连连点头，哪里还需要她特意提醒？经历了方洋的死，汤子石早就吓得什么都不敢吃了，就连水都不敢喝一口。
在警察离开之后，汤子石有气无力地坐在座位上，痛苦的说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对他说道："要不你今天别上班了，反正你这种状态也干不好活儿，我陪你回家好了，刚好我也很累，不想上班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要每个月能完成指标任务就行，至于什么时候上班，每个月上几天班都是无所谓的。
如果你能一天就完成指标，那么你休息29就天都可以。
同样的，如果你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每天都从早干到晚，结果却没有完成指标的话，那么你的工资将会非常低。
我们的工资，跟工作时间无关，只跟工作质量相关。
但总体而言，工作时间越长，越能达到指标。
汤子石点点头，确实，他也不想呆着了，于是就拿起钥匙往外走，"得了，回家睡觉去，这地方越呆我越害怕。"
我跟了上去，准备跟他一起回家。
我坐上了汤子石的小电驴，他开车带着我往他住的地方出发，开着开着，方向一变，并不是朝着他租住的公寓方向走。
我问道："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汤子石回应道："去我住的地方啊？"
"你住的地方？貌似不是从这条路走吧？"
"忘了跟你说了，我的房租到期了，于是就换了一个地方住，那边是又便宜地方又大，走，带你去看看。"
我们本身就是租卖房子的，哪有有好房子当然都很清楚，自己租住更是方便的很。
很快我就跟着汤子石来到了他新租的地方，这是一栋六层的公寓。
因为公寓不高，还不到七层，所以这里是没有电梯的，另外看公寓有些陈旧发黄的墙体，就知道这公寓应该有一定年代了。
汤子石带着我进了楼道，边走边说："这栋楼因为没有电梯的缘故，一般人不愿意租住，特别是五层六层，基本都租不出去，所以价格非常低。但这里的好处就是装修非常好，房屋宽敞，层高接近四米，居住的体验那是相当棒！我就住在六楼，一个月才五百块房租，你能信？"
"呵，你还真会给自己挑地方。"这么好的地方一个月五百，那不跟白送一样？
我们正往上爬楼梯，忽然间就飘来了一阵浓烟，呛得我咳嗽不已。
这不像是有人家做饭的烟，而像是...
我惊恐的大声说道："石头，着火了？"
汤子石摆了摆手，说道："不是着火，是四楼那个老太婆。没事的，跟我上来吧。"
我跟着她往上走，在经过四楼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老太婆。
此刻，老太婆正在那边烧纸钱，地上摆放着一个火盆，她将黄纸扎的金元宝一个一个的丢进火盆里面，燃烧起熊熊火焰。
同时也产生了浓烟，烟顺着楼道飘着，从上到下，整个楼道里面都是烟，呛得人都没办法正常走道。
我被烟呛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快步走老太婆的身边走过，跟着汤子石上了六楼，然后打开门跑了进去。
一进屋，立刻就将门给关上，避免烟飘进屋子。
我蹲下来大口大口喘气，喘舒服了才问："石头，那老太婆什么情况啊？"
汤子石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听说她家里有人死了，所以隔三差五就在走廊里面烧纸钱祭奠死去的亡魂，今天是鬼节，肯定烧得更多。"
"我去，你们住在这里的人就不管吗？这烟味，谁受得了？"
汤子石相当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啊，管不了，那老太婆年纪一大把了，脾气还犟得很。你去跟她讲道理她是不听的，你总不能动手打人吧？也有人不满意报了警，但警察来了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一个七八十的老太太抓起来吧？再说了，人家家里刚死了人，能通融就通融一点呗，还能怎么办？"
"好吧，也就是你，换成是我肯定受不了天天闻这烟。"
我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面积大概七十平米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屋子，就像汤子石说的那样，房屋层高将近四米，非常的宽敞舒适，住起来的感觉相当好。
"在这样的地方居住，那感觉还真是不错。"我说道。
能只花五百块就住在这么好的地方，真的很值。
汤子石将挎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趴在沙发上，两眼看着我，不怀好意的说道："那个，沈羽啊，我听说你做饭很好吃是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他说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行了，带着别动，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冰箱里面有东西吧？"
"有有有，火腿、鸡蛋、花菜、玉米、***，要啥有啥。"
这家伙，还真是不见外。
不过他确实也饿得不行了，中午的外卖没有吃到，一直饿到现在，还眼睁睁看着同事死去，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是得给他弄点东西吃吃，补充一下能量。"
我走进厨房，将冰箱打开，里面确实什么都有，有蔬菜也有肉，足够两三天的份量。
我将蔬菜拿出来洗干净、切好放在碗里，然后打开电磁炉，在锅里倒进金龙鱼的油，再将准备好的食材放进去，正式开始着手炒菜。
一道菜、两道菜、三道菜...
四十分钟的时间，我给他做了四菜一汤，还有一份水果拼盘。
汤子石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乐呵呵的说道："有个会做饭的朋友正是棒呆了！"
说着，他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