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太阳朝着西边一点点的落了下去。
钱强喝得醉醺醺的、一步一摇的朝着洗脚房走了过去，他缺钱了，每当他缺钱的时候就会去各个店铺转转，看看有没有钱可捞。
"已经有半个月没来这里了，顾丹那娘们应该攒了不少钱了吧？弄点来花花。"
他心里盘算着，迈步跨进了洗脚房里面。
走进去之后，跟往日里不同的是，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钱强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人，疑惑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大白天的就没人，不准备做生意了吗？"
姑娘们不在也就算了，怎么连老妈子也不在？有事情离开的话，至少把门给关上啊。
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店门开着，但是店里头却没有人。
并不是怕丢东西，而是害怕丢顾客。
因为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很有可能就有顾客上门，可当顾客发现店里头没人之后就会主动离开，顾客来一次发现没人，基本就不会来第二次了。
这种道理适用于任何一家店铺，所以做生意的，不管生意多么的惨淡，通常都会店里头留个人看着。
像这种一个人都不存在的情况确实少见。
钱强准备转身离开，可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大老远跑过来一分钱没捞着也真是太可惜了。
他朝着里面走了几步，在这里面是一间间单独的小屋子，每一间屋子都只有十平米大小，除了能放下一张床之外，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看这屋子的结构就知道，这些屋子全部都是用来做特殊生意使用的。
钱强随手打开了其中一间房门，一股血腥味传了出来，他定睛一看，发现在那床铺之上直挺挺的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的心脏被挖走，脑袋被砍断，血液从脖子处往外流，整个床铺、地面都流淌着血液，那恶心的血腥味一阵阵的涌了出来。
"哇~~！！！"钱强没有忍住，一下子就呕吐出来。
他连续退开好几步，往旁边几个屋子看了看，发现每一间屋子的门缝下面都有血液流淌出来，那也就意味着所有的屋子里面都有尸体！
"老妈子跟姑娘们并不是离开了，而是被人杀了。"
钱强再也不敢呆在这种地方，转身就要往外跑，结果刚跑到门口，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一个女人。
钱强定下来一看，才发现眼前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友——顾丹。
"顾、顾、顾...丹丹。"钱强说话都不利索。
顾丹浑身上下透漏出一股阴寒之气，阴冷的看着他，问道："跑这么急做什么？"
钱强咽了咽口水，害怕的说道："你你、你不知道，老妈子跟你的那些姐妹们，全都被人杀了！"
"哦？是吗？"顾丹一边说着，嘴角露出鬼魅的邪笑。
这笑容看的钱强浑身不对劲。
他忽然想起来，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就只有顾丹没有死？没理由的事情。
"莫非..."钱强看着眼前的女人，已经将她当成是杀人**，"顾丹，你太疯狂了！"
他想要夺路而逃，可谁知道，一股莫名的牵扯力直接就将他给拽了回去，直挺挺的摁在墙上。
钱强挣扎着，但根本就无法从这股巨大的力道之中摆脱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
顾丹走上前去，"你在害怕我吗？"
钱强没有回答，但是从他发抖的身体就能看出来，恐惧已经遍布了他的全身。
顾丹哈哈大笑，"你居然会害怕我？你当初不是说爱我一生一世吗？你当初骗我来工业园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我了？你当初打我骂我，强迫我出来卖的时候怎么不害怕了？你看着老妈子差点把我打死，却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时候怎么就不害怕了？"
"钱强，你就是个人渣！！！"
人渣二字，是对钱强最好的评价。
钱强的恐惧感越来越强，他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自己将会落的跟老妈子一样的下场。
反抗是不行的，只能打感情牌。
"顾丹，你听我说，我真的很爱你，让你出来卖我也很不甘心，我也很痛苦。你以为我不想救你吗？不是不想，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啊。我很无能，我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
这话说得泪如雨下，不去竞选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实在是太可惜了。
顾丹站在他身前，没有动。
她明明知道对方是在演戏，但就是动不了手杀人，因为她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善良纯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爱存在。
有爱，就动不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钱强的手机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顾丹眨了眨眼，伸手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接通、免提。
"喂，老钱啊，怎么去那么久还没回来啊？还没从逼娘们那儿弄来钱啊？速度点，还等你打牌了。对了，你说过的，上次欠的钱就让那娘们免费服务我来抵消，别忘了说啊。喂，喂，你说话啊，喂？"
咚...
手机关闭，顾丹将手机扔到了一旁，冷眼看着钱强。
此刻的钱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所有的辩解都在那一段通话中显得苍白无力。
"丹丹，不要，你听我说。"
还没等他正式开口说话，顾丹以极快的速度将水果刀**了钱强的心脏位置，鲜血噗嗤冒了出来，顺着刀臂往外流。
这是顾丹第一次用刀插入别人的心脏，很不顺畅，阻力很大，有骨头、有肉，比切生猪肉还要困难。
钱强双眼闭上，彻底死去，那股牵扯力消失不见，钱强从墙上掉落下来。
这时，佳德——蔡馨雨出现在了顾丹的身后，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是在安慰她一般。
顾丹强忍住泪水，为这样一个人渣哭泣不值得。
"佳德大人，谢谢您给了我亲手杀死人渣的机会。"
蔡馨雨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衷心于我，我必将还你一片蔚蓝的天空！"
顾丹双目泛红，从此刻起，她将全力侍奉佳德，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佳德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是值得她去信任的了。
...
公寓，四楼。
我跟汤子石两个人在角落里面小声交谈，当我将鬼魂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大跳，甚至惊讶的大喊了一声。
这一嗓子直接将甘艺潼吸引了过来。
"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甘艺潼问道。
眼看着瞒不下去，我无奈的说道："是知道一些东西，只是我觉得您可能不太会相信。"
"相不相信是我的事，说吧。"
我看看四周，"在这里说不方便，我们去石头家里头说吧？就在六楼。"
甘艺潼想了想，"好，走吧。"
她带着几名警员跟我们上了六楼，将门窗都关好了，我还特意在门窗上都贴了符咒，防止脏东西偷跑进来。
甘艺潼不屑的鄙视了我一眼，觉得我这都是故弄玄虚。
"都弄完没有？可以说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
大家在沙发上坐好之后，我就开口说道："关于我发现的事情一共有两点，那就是**的身份，以及**的杀人目的。"
甘艺潼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意思是：我都没能查出来的事情怎么可能被你查出来？
"知道这两点，不就可以破案了？"汤子石嘀咕了一句。
我继续说道："先说第一点，**是谁。"
其实大家也都看到了，**杀人都是有其规律的，那就是将人正常吃的东西用纸扎的代替。
那些东西是鬼物制造出来的，具有迷惑性跟杀伤性。
人类在没有打开法眼的情况下是无法分辨食物的真假，像死去的同事——方洋，以及四楼的那一对夫妇，还有我们之前死去的一条狗，都是在无法分辨真假食物的情况下，着了鬼物的道儿。
当吃下鬼物制造出来的纸扎食物，人就会死，而死亡方式就是像蜡烛一样燃烧成一堆恶心刺鼻的残留物。
我指出："根据我用法眼的观察发现，假的食物不光是纸扎的，被识破之后还会变成灰烬。纸扎、灰烬，这两点刚好跟徐老太相吻合。她们家不但是干这一行的，而且那些纸都是要烧成灰的。"
甘艺潼皱了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是徐老太？"
我摇了摇头，"不是徐老太，而是她的儿子！"
甘艺潼疑惑的说道："她有儿子？不可能啊，她身子出了状况，一辈子无法生育，哪里来的儿子？"
我呵呵一笑，说道："不是亲生的儿子。"
"那也不可能，我调查过，她也没有***。"一名警员立刻补充道。
我再一次摇了摇头，"也不是***。"
甘艺潼不高兴了，"有话就直说，不要故意吊胃口。"
我耸了耸肩，回答道："因为徐老太跟他老伴儿一辈子没有孩子，于是就纸扎了一个假人当儿子。这个**，就是他们的假儿子，也就是那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