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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战争计划的大争论(3)

对于赋税拖欠,会在一段时间内进行追征,但是拖欠两三年以后,就不能再指望拖欠者们补‘交’欠税了。对于逋赋者,抛开人道主义考虑,鞭打、关押他们是很少有用的。这些累积起来的欠税成为最新赋税征收中的一个巨大障碍,所以只能蠲赦逋赋。

所有这些都鼓励了逋赋行为。守法者按时纳税,后来却发现这些赋税被蠲免。但‘交’上去的赋税既不能退还,也对下一次纳税没有了任何好处。另一方面纳税人总是希望皇帝慷慨,能够蠲免逋赋,所以拖欠不‘交’。在这种情况下,逋赋行为会蔓延开来。

还有一点需要值得注意的,富人他们通过捐纳官身以免除税赋,但是朝廷仍然按照旧有的总额摊派到每一个县,县官只能将这些本该免除的税平均摊入田地,实际上导致了穷人多‘交’税,富人少‘交’税。

说完农税,再来说工商税,工商税基本上是属于名存实亡的‘性’质,剩下的也仅仅是点缀。总额不过三百四十万两白银。

洪武初规定,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臣可以和唐朝宋朝时期的情况对比一下。唐朝大历年间仅食盐一项即达六百万缗,占全部财政收入的一半。宋朝绍兴末年,盐、茶榷货为两千四百万贯,占全部财政收入的一半。而至淳熙、绍熙年间,茶、盐、酒等抗冶榷货更高达近三千七百万贯,占据全部财政收入的近六成。

据《旧唐书·刘晏传》:大历末,通计一岁征赋所入,而盐利且过半。唐朝一缗和宋朝一贯实际上要超过大明一两白银。通过上面的事实,大概可以对大明工商税之低的事实有了一个对比的认识,尤其是盐税,不到上千年前唐朝的一半,三百年前宋朝的一成,足以窥见盐税制度的巨大不足和管理盐政官员的无能。

综上所述,臣认为如果要加征辽饷,首先应对工商业加征,其次是未纳税之田,最后才是已纳税之田。

关于文官指挥武将方面,这并非是祖宗传下来的法律,而不可改变,本朝初期是完全没有此等荒唐的记录。汉唐时期也没有这样的法律,祖宗为何就不查到汉唐时期呢?至于有效的防治武将危害社稷,自宋朝建立至今已有六百年之久,臣为何未见六百年来有哪一个武将危害社稷?如果这都不是外行指挥内行,臣建议不如取消武将,改用文臣统帅军队,相信建奴必指日可灭。

军队战力不行是多种原因造成的,臣已有论述。臣从来没有说过不进行野战决战,只是时间暂缓两三年而已,最终消灭建奴仍然依靠野战决战,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关于迁走辽沈镇江居民一事,没有钱粮免谈的问题,如不能执行,至少让居民可以自由撤离,剩余的可尽量撤入城镇。

分散兵力对于阻止建奴劫掠没有任何帮助,只有集中兵力才能更好的打击建奴。

敌我双方的军队是不一样的,建奴军采用强行征兵制,大明采用的是募兵制,在金钱方面没有可以比较的,没有金钱何来募兵一说?

关于先进攻还是后进攻,主要依据是对目前双方军队战力的判断。臣认为有文官组成的军队完全可以在两三年内消灭建奴。其他的问题还是节约用纸为好!

朝廷众官看到卞为鸾的回奏后,在大明与后金战力的判断方面倒是能说服不少人。

火力重点攻击在征税方面,文官们首先指出大明只有田地五亿多亩,剩下上五亿亩在卞为鸾你肚子里。粮食总产量有五亿石倒是有许多人承认,没有五亿石,也有六亿石,人口数量同样也是许多官员认可的。

文官主要以万历二三十年代加征矿税对于百姓造成的苦难,舆论强烈反对和社会动‘荡’不安的血淋淋事实来反驳卞为鸾,商税三十而取一是祖宗之法,不可变。其主要从道德层面进行反驳,全然不顾数字的现实。

其他的反驳基本上是新瓶装旧酒,没有多大新意,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段时间卞为鸾接到许多辽沈富豪的信,抱怨其加征的观点,直言下次盖辽军别想从他那里得到一分钱。卞为鸾只好告诉他们,自己还有后手,不会让他们吃亏的,并表示税收如果用在辽东边军,可以保障他们的生命财产,否则,建奴一旦占领辽沈,生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金钱和财产就别想啦。

而卞为鸾更为关心的是辽东经略熊廷弼的看法,熊廷弼的奏疏也是认为辽东明军战力不如建奴,建议反攻推迟至五年后进行,反攻需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逐步‘逼’近,除此之外,继续坚持自己在辽东的战略部署,只有寥寥数句而已。

卞为鸾的第三次上疏还提出征收个人财产税来满足大明财政支出的需要,即对所有的‘私’人财产但不包括农田,农田需要个人自愿上报,征收十分之一的税,征税之后自然要对纳税的‘私’人财产提供严格的保护,除非是偷税漏税,非法所得,判决支付赔偿,叛国,谋逆这五种情况,不得没收已征个人财产税的个人财产,进一步提出即使是偷税漏税也只能处罚十倍的惩罚,非法所得只能处罚五倍非法所得的惩罚。

建议对于征过个人财产税的财产和没有纳此税的财产区别对待,前者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皇帝及朝廷的廷议也没有剥夺个人财产权利的,后者适用于现行法律和社会习惯。建议将此条法律置于所有法律之上,朝廷及地方官员必须严格遵守。相信可以极大的缓解大明财政紧张的状况。

卞为鸾最后的反驳是用宋朝王安石的一句话,祖宗之法不足用,辽东防御坚持集中兵力的原则,并表示自己没有‘精’力再上疏反驳。

奏疏倒数第二项是关于大明臣民的尚武‘精’神问题,用‘春’秋战国时期秦末两汉末隋末唐末与两宋末及现今大明来比较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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