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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卞为鸾待价而沽

奴尔哈赤又想到了‘蒙’古、明朝等,周围各国的情形。各种问题,一时都涌上了心头,使他终日心绪不宁。昼思夜虑,却不得其解。

这时候,包括辽东在内的东北地区又遇到百年未见过的大旱,后金社会不光是粮食缺乏,连人参、貂皮等特产也大幅减产。日用品又严重的不足,民心涣散,面对着这些难题,奴尔哈赤怎么能心情舒畅呢?

于是,奴尔哈赤忧郁、焦躁,心情不舒畅,以至食不甘味,寝不安眠,肝郁不舒,积愤成疾。

此时,这位六十八岁的老人得了痈疽症,七月二十三日,奴尔哈赤的病势加重,不得不返回赫图阿拉去疗养。奴尔哈赤在养伤期间,又下诏重立乌拉纳喇氏为大妃。

几天后,清河那边阿敏传来口信说:汗王想要大妃乌拉纳喇氏去清河,……

皇太极得到这个消息,他与莽古尔泰商议,决定将这命令暂时压下,不向别人诉说,更不让大妃乌拉纳喇氏知道。

再说奴尔哈赤于天启六年七月二十三日,到达赫图阿拉后,仍觉背疮灼热难禁,烧得浑身疼痛。

八月一日,奴尔哈赤派遣侄儿阿敏,代表自己,手拿祈词,祭拜堂子,乞求天神、祖宗保佑。

次日,奴尔哈赤觉得背上热痛减轻,心中非常高兴,以为是天父显灵的征兆。

然而,奴尔哈赤回金都时,居然时而昏‘迷’,背上痈疮一会疼得挖心难受,一会烧得他浑身滚烫。这时候,奴尔哈赤心中也还明白,自己是归天有日了。看来,得赶紧立下遗诏,尤其是传位一事,这是有关大金国社稷的大事。

奴尔哈赤感到时日不多,睁开双眼,问道:“阿敏!皇太极和大妃还未来么?……”

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阿敏,只得说道:“快了,估计他们快要来了。”

接着,奴尔哈赤便昏‘迷’过去,八月十一日凌时,奴尔哈赤终因背疽发作,与世长辞,终年六十八岁。皇太极带着众兄弟,跪泣于浑河岸上,迎接奴尔哈赤的尸体。

当晚,皇太极将大贝勒代善请到府里,又请来阿敏、莽古尔泰,四大贝勒兄弟在酒桌上谈妥了皇太极登基典礼事宜。

莽古尔泰说道:“遗诏上关于大妃与两个小妃生殉事,什么时间进行。”

次日,四大贝勒与四小贝勒会议,召来大妃乌拉纳喇氏、小妃泰恩察、金泰。三个‘女’人一听说要她们生殉时,都不由得痛哭失声,并对生殉流‘露’出不满情绪。

皇太极对她们说:“这是先汗王的遗命,即使不答应,也是不可以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一定满足你们的愿望。”

大妃乌拉纳喇氏,哭着对贝勒们说道:“俺自十二岁来到先汗王身边,二十六年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已经历。如今,俺也不忍离开先汗王,只得相从于黄泉之下。唯所顾虑的,是俺的三个儿子,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特别是两个小的年纪尚幼,请诸位王子善待他们,勿使俺揪心于地下。”

说罢,大妃乌拉纳喇氏遂凄凄惨惨地自尽身亡,当时,年仅三十七岁。之后,两个小妃泰恩察、金泰也相继自荆且说皇太极继承了后金国汗王位。

奴尔哈赤是‘女’真族的民族英雄,他统一了地处东北的‘女’真族各部,促进和加速了‘女’真社会的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发展,使这个古老的民族重新焕发了活力,朝气蓬勃地再次崛起。

创立了一套与‘女’真社会生产力发展相适应的政治、经济制度,他创造的八旗制度把整个社会的成员组织成一个整体,集军事、生产与政治于一个组织之内,并且凝聚成一股强大的‘精’神和物质力量。

但是,奴尔哈赤毕竟是个历史人物。在他身上,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历史的局限‘性’。在战争中,奴尔哈赤放任和提倡军队去掠夺财产、屠杀百姓。进入辽沈地区以后,奴尔哈赤推行民族压迫政策,强令汉民剃发等,给辽东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

皇太极上台后,一直致力于恢复大金国的元气,四年半以来,除了一次入侵朝鲜之外,没敢对外发动战争,就是对林丹汗也采取退让三分的政策。

如果意识形态能够决定外‘交’政策,那皇太极和卞为鸾就绝不会联手,但地缘上的共同利益是一股强大的结合力量,促使皇太极和卞为鸾这对往日的仇敌结合在一起,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卞为鸾做过试探,朝鲜不愿意割让北部领土给新华国,即恢复元朝时期的界线。

此事如公开,人民将难以置信,因此卞为鸾坚持只能达成口头协议,不至于在道德上无法立足,又能攫取实际利益。

对于此时的人来说,卞为鸾确是一个难猜的谜,但在处理外‘交’上,他是一个极端的现实主义者,并不会把道德置于国家利益之上,耐心‘精’明,在国家利益问题上不会轻易妥协。

在卞为鸾冷静的计算中有一个不变的原则:决不为可疑的动机打没有把握的战争。卞为鸾并不在道德上区分各国,但也具备强烈的民族意识,绝不会牺牲汉族的利益。

在皇太极的利‘诱’之下,朝鲜成为了两人的猎物,卞为鸾既不想让后金接近目前新华国的边界,也不会为朝鲜与后金死拼到底,那唯一的选择便是占领朝鲜,卞为鸾等候皇太极先有所行动等了整整一年,由此可见卞为鸾处理外‘交’政策是多么沉着和坚定。

在目标确切不变和皇太极有所先兆之后,卞为鸾迅速直抵京师,去年底,在发表下一年度的外‘交’政策时,卞为鸾明确表示:新华国的外‘交’政策清楚明白,主张和平和加强与所有国家的自由贸易往来,这是不变的立场,只要各国不至于侵犯新华国的利益,则我将固守这个立场。

简而言之,卞为鸾决心保留行动自由,并打算在后金入侵朝鲜所爆发的战争中,看皇太极和朝鲜人谁出的价高,那就支持谁,不过一个是暗的,一个明的,其实,也可以看作卞为鸾是在暗示皇太极开个好价。

同时,卞为鸾提议朝鲜加强防务,如提议遭到拒绝,新华国就有了借口置身事外,并着手如意算盘,等待皇太极的价钱,而朝鲜冷谈回应了卞为鸾,同时在民意的‘激’愤之下,朝鲜已再难退让,即使国家遭到后金的入侵,也不再割让东北领土给新华国。

但皇太极也担心,如后金采取主动,卞为鸾会借此提出更不利的条件,卞为鸾也有同样的顾虑,他不愿意采取主动是因为一旦消息曝光,道义上将‘荡’然无存。因此,京师会出现流言蜚语,这是皇太极在向卞为鸾施压。

但卞为鸾并不着急,既然知道了皇太极心急,自己的心就更不急了,同时也因为夺取朝鲜北部是一个被动的行动,绝对不能主动,可能‘性’也不如皇太极入侵朝鲜高,因此时间对他没有压力,而皇太极却有,他有复兴后金的时间计划,还有林丹汗要对付,同时,卞为鸾不在国内也是入侵朝鲜的最好机会,于是,卞为鸾按兵不动,使得皇太极焦急不已。

皇太极首先沉不住气了,他要在今年秋收季节之前开始进攻朝鲜,在此之前就必须知道卞为鸾究竟意向如何,否则,一旦在朝鲜遇上强大的新华军,这可不好玩。

后金在京师的间谍奉命开始向卞为鸾提出议题:两国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提议继续讨论相关问题。太热衷的态度很少能加速谈判的进行,或者需要度让更多的利益。

不管怎么说,卞为鸾是不会受威胁利‘诱’所左右的,设法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并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以确定皇太极究竟用意何在?

此时,夏天将至,皇太极已是迫不及待,虽然极不情愿,但他已打算做任何让步,授权间谍全权和不惜代价解决问题。

卞为鸾在没有确定皇太极下的赌注之前是不会摊牌的,在此提高对皇太极的压力,表示必须先达成原则问题的协议,先请皇太极拟定明确的条款,如消息外泄,也是皇太极的协议,卞为鸾必可保清白,而且可以把谈判失败归咎于新华国不愿与后金同流合污。

此时,皇太极已经急切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因为他不但说服了其他贝勒,而且拉来了两大‘蒙’古部落,进攻朝鲜的决定必须在一两个月内作出具体选择。

皇太极于是像上次一样,直接给卞为鸾写信,在最短的时间内敲定内容,卞为鸾坚持到最后一刻仍保有余地,因此这一场赌局他必胜无疑,就是大胜还是全胜的问题。卞为鸾接到皇太极的信件三天之内,两国达成了协议,完成了一场这个时代的外‘交’革命。

其实,顺其自然,后金仍然会是辽东的三驾马车之一,但是就得采取与皇太极完全相反的策略,等候和修养生息,其次是不要与明朝决战,这必然引起新华国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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